梅洛彼得堡最底層密室。
整個房間只有一方巴掌大的天窗,透進來一點點微弱的光。
推門進去入目皆時從天花板吊下來無數漆黑的,陰冷的鎖鏈,潮濕空氣即彌漫著令人作嘔的腐爛的濃重血腥味。
為了將計就計,扮作“弗切斯”的那維順從地被抓來了這里。
押送的守衛肌肉虬結,抓雞崽似牢牢鉗住他的手腕,動作粗魯地用碗口粗的帶著黏膩濕滑的鐐銬緊緊纏住那維的手臂,將他吊了起來。
守衛眼中既沒有惡意也沒有同情,像是重復了無數次那樣機械般的麻木。
被吊起來后,與一具具看起來像是死透了的尸體面對面。
和那維一樣,他們的兩根枯木般的手臂被高高吊起,頭顱以一種不可思議的角度像側邊彎折,臉部肌肉向下收縮,眼窩大開著,鼓鼓的眼球失焦地看向地面。
在那維觀察時,離他最近的一具“尸體”忽而“眼球”微微轉動,空洞絕望地看著他,嗓子里發出微弱的“嗬嗬”聲。
細細聽去,竟然是在重復著“去死”。
一切太過詭異,判決書上可沒有這么恐怖駭人的刑罰。
不知過了多久,厚重的大門被重新打開。
“不聽話的孩子可沒有好下場哦。”塔維爾手中提著黑白蛇鞭,鬼魅一般幽幽地盯著那維。
“不是讓你在審判庭當眾溶解引起騷動嗎,怎么還把「芙卡洛斯」引來了。”公爵咬牙切齒地說道“現在外面一點「預言」傳播的影子都沒有。”
蛇鞭朝著那維臉上鋪面而來,充滿戾氣的公爵這一鞭用了十成十的力氣。
但就在馬上要接觸到時,“嘩”
綁著那維的鎖鏈斷了,整個人朝下摔去躲過了那道鞭。
“這么好運氣啊弗切斯,背叛我的人就不是「溶解」這么簡單的死法了。”
公爵揮動著臂膀試圖再甩一鞭,這時那維忽然開口,屬于“弗切斯”的聲音在這間牢獄響起“「芙卡洛斯」喝了水。”
“你說什么”公爵揪住“弗切斯”的衣領,陰鷙地盯著他。
“「芙卡洛斯」喝了屬于我的那瓶水。”被抓著的“弗切斯”熱切地看著公爵,語氣無比真誠道“我是多么渴望順利完成任務,但是卻失敗了,我想公爵大人您現在應該狠狠地懲罰我。”
說完低下頭朝著塔維爾露出屬于人類的無比脆弱的脖頸。
公爵卻松開了手,眼角眉梢都彌漫上了笑意,桃花眼微微瞇了起來,溫柔地撫上“弗切斯”的臉頰,在他耳邊輕聲道“不,我的孩子。你做的非常好。”
而后一邊大笑一邊兀自鼓起掌來,“這就不奇怪了,這就不奇怪了。”
笑聲詭異而又瘋狂。
公爵親自用鑰匙幫那維打開鐐銬,忽然手指緊緊抓住他胳膊被鎖鏈磨破的傷口處,湊近細嗅。
“胎海的味道。”公爵的臉離那維只有一指距離,狠厲的目光似要把那維盯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