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視了我眼中的求救,花散里戴著面具的臉充滿了冷漠無情。
“是的,所以請你從這里跳進去。”
一路下來,花散里對我的稱呼由“您”,變作了“你”。話語之中僅剩的敬語是其最后的禮貌,有,但是不多。
“啊”我不由得瞪大了雙眼。
或許是我眼里過于愚蠢的清澈,令花散里不得不再次解釋。
“內心想著面前的一切都是假象,隨后跳下去。你會明白的。”
“你的靈魂誕生于地脈,此處是接近地脈的地方。通過地脈與靈魂的共鳴,你會直達地脈深處的根源。”
話說到這份上,我再不跳就不合適了,大不了再轉生一次,怕什么。
水潭中雷光涌動,我鼓起勇氣心一橫眼一閉,咬緊牙關。
只是一躍而下。
閉上眼,并非是如我想的那般沉溺于水中,也沒有被雷擊中的觸感,而是空洞的虛無。
什么也無法觸碰的情況實在令人感到恐懼,我偷偷睜開眼,淺金色的脈絡交錯在腳下蔓延開來,散著微弱的光。在黑暗中,只剩這片金色。這里便是地脈的深處。
心臟在急促地跳動,有什么在呼喚著我。
我要去、我要向前去。
順著眼前這脈絡,向前、再向前。那如此溫暖的光亮。
剛想著抬腳向前走去,卻發現我無法控制我的身體。眼前的金色似乎在重疊,形成一層包裹著一層的狀態,最外圍的一層已經模糊,虛虛籠罩在外。
金色的地脈一路延伸,從前至后,從過去蔓延向未來,在這片大路上所發生的一起都會被地脈銘記在案。
地脈的記憶被篡改了,過去真實的記憶正在點點消去,最后留下新生的枝干。
莫名的悲傷涌上心頭,恍惚中我看到“我”一個人流浪在外,空洞的眼神無光,我、“我”是
我是誰。
我又來自哪里。
過去正逐漸被改寫。
但已經定下的事實不會改變,比如說,“我”的出生。
我因某人的愿望而誕生于世。
而現在,“我”失去了這份“愿望”。
我失去了存在于這個世界的意義。
那么,“我”是誰
懷揣著疑問,我再度向遠方看去。
借著地脈的光亮,我尋找過去的“我”的身影。
年幼的孩子開始他獨自一人的流浪,路上或許會遇到好心人的救濟,也會遇到惡人的暴行。躲避、流竄、隨后身染重疾。
他跌倒在地,口不能言,目光緊緊盯著遠方。
越過四百年的時光,我與“我”四目相對。
那份悲傷便來源于此。
正當我想接著再看下去時,一道聲響貫穿腦海,震的我腦子發暈。
我猛地清醒過來,這是花散里的聲音。
她在說,
“回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