擦去指尖的墨跡,不再去思考這一問題,反正總歸不會是我落水前沾上的。
一路上我充分向久岐忍證明了我的身體真的沒有太大的問題,除了途中氣喘吁吁不得不休息耽誤了段時間,看總體表現還是要比荒瀧派的三個小弟要強上許多。
緊趕慢趕,中途休息不知幾氣。沿著山路、斷橋。成功趕在正午前抵達鳴神大社。
都說上山容易下山難,但我說真的上山都已經很累了,下山得什么樣子,我想都不敢想。
臨近鳴神大社,朱紅色的鳥居疊立,一道一道仿佛順著這鳥居真的來到了神明的居所。
沿路向上看去,零星有幾只烏鴉停留在鳥居上,被腳步聲驚動遂振翅向遠方飛去。
穿過鳥居后便能抵達神社本殿。走過最后一處拐角,濃烈的紅色突兀的撞入我的眼簾。
久岐忍離開尋找巫女為我的凈化儀式進行交涉,只留下我和荒瀧一斗等五人沉默地在神社內等待。
或許是到了那位“狐貍女人”的地盤,荒瀧一斗看起來不太精神。其他三個小弟也是如此,強忍著恐懼,提心吊膽的在四處尋找著某人的身影。找到了就自認倒霉,當然還是找不到的最好。
在跟隨花散里近距離接觸過地脈一次后,我的感知力好像增強了不少。
又或者根本原因在于這里是記憶中的亂流我不清楚。我只知道我的眼前過去的幻影與現在共存。
落在房檐上的鴉天狗、坐在橋欄上的河童、在搖晃本坪鈴輕輕拍手著的神社宮司。
“畏畏神威,誠惶誠恐。”
聲音針落可聞,只剩下鈴聲回蕩,漸漸遠去。
究竟要多么強烈的思念才能跨越時間呢
“你還好吧”
誰人的聲音打斷了我的思考,將我從過去的記憶中喚醒。
我眨了下雙眼,眼前的景象在一瞬間又變得正常起來。
忙碌的巫女、求簽的民眾,唯一不變的似乎只有那漸漸遠去的鈴響。
“我沒事。”我掛上微笑,輕輕搖頭,“只是沒想到鳴神大社的景觀如此美麗,讓人一時移不開視線,不自覺看得有些出神。”
在面前巫女的身上,我聞到了至冬特有的、冰雪的氣息。
我真是受夠了這個遍地都是愚人眾的世界。
聽到我的回答神社巫女愚人眾ver贊同地點頭,她看向神社的某一處。那里有一對年邁的老夫婦正搖晃本坪鈴祈福。
“鳴神大社的風景確實很好,我也很喜歡這里。”
聽起來極為正常的對話在我的耳朵立,怎么聽都感覺不對勁。像是兩個人跨服聊天,但對話內容還能夠對應得上。
或許這就是我對于愚人眾的偏見吧。這樣不好,得改。
面前的巫女只是見我神情有異于是好心過來查看,什么都沒看出來反倒是被我認出愚人眾的身份。
她心事重重地來,見我無事后一身輕松回到了她的工作崗位,兩邊擺放著繪馬架,看上去是專門負責抽簽解簽的工作。
現在心事重重的人輪到了我。在沉重的心情中我靜靜等待久岐忍的回歸。
狐貍善于覺察人心,面前的愚人眾能混成神社巫女或許是在神社宮司的默許下。
與長生種對比,人類在隱藏自己這方面做的略有些稚嫩。盡管其中也不乏天賦異稟者,但面前的巫女絕不會在此列。
所以,你是因為什么才會被八重宮司留下的呢我在此呈保留意見。
智商不夠就還是不去揣測他人意圖了吧,猜對了還好,猜錯了那多尷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