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開那扇腐朽鐵門的時候夏知的手都在抖。
門里面有些光,但沒有亮很多,她第一視線捕捉到的是被捆住手腳扔在門邊的毛山先生。然后是攙扶著一名女性從里間走出來的太宰治。
他也看到她了。幾乎是同一時間。
太宰治朝她展顏“呀,怎么還哭了。”
夏知被提醒了才后知后覺,她慌亂地摸了兩把臉,但是沒摸到水珠。她一愣“哎”
太宰治笑得更開了“騙你的。”
“哦。”夏知干巴巴地應了。
“生氣了”
夏知搖頭“沒有。”她沒有半點生氣的感覺,只有懸著的心終于穩穩落地的踏實感。
“那太好了。”太宰治說,“來搭把手,你先送鴻上小姐上去。”
“是。”
失蹤多日的鴻上舞衣一直被囚禁在地下室里,身體狀態和精神狀態都很差。夏知避開了鴻上家烏泱泱的傭人,將鴻上舞衣交給了管家和女仆小姐。鴻上家現在這個情況并不利于鴻上舞衣休養,所以管家決定直接帶鴻上舞衣去醫院。
直到目送鴻上舞衣乘坐的車離開了鴻上家的老宅,夏知才回身去找太宰治。
這時候的太宰治已經把毛山交給了鴻上家的傭人,他身邊只有還在問他事情的鴻上結衣。
夏知走過去,兩個人立刻停下了話題一起看她。夏知有點不明所以。
“事件已經解決了,明天我們就回橫濱。”太宰治朝她說。
夏知點了點頭,剛想說知道了就被一旁的鴻上結衣打斷“哎真的不再留兩天嗎我可以帶你們在京都玩兩天啊。”
太宰治笑而不語,直接轉身揮手離開。
鴻上結衣盯著他的背影氣鼓鼓地嘟囔了兩句,又回來找夏知“你真的不喜歡他嗎”
夏知被她突然轉換的話題問懵“什么”
看到夏知茫然的表情,鴻上結衣移開了視線,語氣倏然輕快“沒什么。既然你不懂那就算了。我才沒那么好心呢。反正現在太宰先生是我看上的人。”
她在心里犯嘀咕。剛才小宮山夏知找不到太宰治以為太宰治遇到危險的時候還一臉快要哭出來的表情,這會兒就傻了。嘖嘖。是塊木頭。
想了想,鴻上結衣還是不放心,又叮囑“你回去不準和他說話啊。工作以外的事情一個字都不準。不對,最好工作也不交流。哎呀。你真的不考慮來我這工作嗎”
鴻上結衣喋喋不休的。夏知倍感壓力。她最不擅長應付這樣的對話。
好在鴻上結衣似乎也知道她不會有所回應,所以自說自話完打了個哈欠就揮揮手走了“困死我了,今天的美容覺泡湯,明天還要搶救一下。晚安啦,木頭。”
她不是木頭。夏知郁悶。
這份郁悶被她帶到了回程。和來時一樣,回程也是由管家送他們去新干線,然后再乘坐新干線返程。
前一天晚上折騰到了深夜,夏知睡得少了,回程時昏昏欲睡。
太宰治注意到了“困的話可以睡一會,到了我會叫你。”
“好。”夏知應得很小聲。她閉上眼睛側著頭靠窗,但這樣反而沒了睡意,腦子里一些之前暫時被擱置的想法接二連三的往上冒。
結衣小姐和太宰先生在一起的時候好像就有很多話聊。結衣小姐很健談,說話時總是神采飛揚。太宰先生也會笑著回應她。
和現在安靜到能聽見自己喘息聲的空氣截然相反。
這么想著就毫無睡意了。夏知睜開眼睛。
“不睡嗎”太宰治問她。
夏知用力的眨了眨眼睛緩解沉重的眼皮,硬撐著面子回“不是很困,睡不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