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多的,就是那些堆滿整面墻的書。最重要的,就是那厚厚的一沓相冊。至于其他的,倒都沒什么。
她把爸爸最帥氣的照片放在了自己二樓的臥室里。一樓客廳的墻壁上,掛著爸爸和媽媽的結婚照。
他們的嘴巴都笑得好大,跟影樓外掛著的那些矜持的結婚照都不一樣。
但是光看著就會讓人感到幸福,就連房子里的安靜都變得吵鬧而有溫度起來。
她熟練地拆箱,擺放物件,然后歸置好家居用品。這不是芽衣同學第一次搬家了,從小她就跟著母親到處東奔西跑,小學那會兒跑到最遠的地方便是老爸的故鄉,克羅地亞。
老爸不是傳統意義上的克羅地亞人,實際上他是在美國出生的,而后又輾轉到了日本念書,才認識了媽媽。
到死之前,也沒回過一趟故鄉。
所以媽媽帶著她去了。
那兒很美,老城和大海,日出與日落,金紅色與蔚藍色喚醒了小芽衣所有的浪漫細胞。
她在那兒擁有了童年時期最快樂的記憶。
芽衣翻開相冊,五歲的她在廣場上奔跑,闖進一片鴿群。那群鴿子都被人喂得肥嘟嘟的,呼啦一下飛起來。
白的有,灰的也有。
大多都是不怕人的。
除非是太調皮搗蛋的人類幼崽。
光看著,她便好像回到了那個明朗的下午,吹著海風,海邊還有好多熱情擁吻的情侶。
“羞羞。”
小芽衣是這樣說的。
“不羞羞。”
媽媽說“這是愛,芽衣。如果你有了喜歡的人,你也會渴望和他親近。”
“那爸爸和媽媽也會這樣嗎”
“當然。”
小芽衣不解,但她還是伸出手來抱。
“媽媽,我也要親親。”
“好,親親。”
當時的綾月靜環女士還有著溫柔的一面,或者該說,只要和爸爸有關的事或物,她總是溫柔的。
尤其是對綾月芽衣。
她曾視這個孩子為唯一的救贖。
直至后面發生的一些事,讓綾月靜環改變了想法。芽衣不該是她的全部,而芽衣的全部也不該是她。
總之,她們在把錢花的差不多之后,又重新回到日本。綾月靜環女士開始重燃斗志,在事業上拼搏。而小芽衣則開始寫寫涂涂,逐漸走上創作的道路
親吻并不羞恥。
擁抱亦是常態。
她想把看到的愛,遇見的愛都寫出來。就像火一樣燃燒,直至燃到沒有燃料,干干凈凈的那一刻。
客廳的紙箱從堆積得滿滿當當,到逐漸清空,差不多花了芽衣同學整整兩天的時間。
但她樂在其中。
尤其是在收拾舊東西的時候,一個發黃的筆記本、一串手制的被壓扁的干花項鏈,都能讓她開心半天。
雖然偶爾會感到孤單,但她從未感到過孤寂。
因為芽衣知道,她被人愛著。
這是再幸運不過的事情。
而更幸運的是,她也擁有給別人愛的能力。
工藤新一在這個周末都沒有收到綾月芽衣給他發來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