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工藤新一再一次看到綾月芽衣,是在細雨蒙蒙中的日式木廊下。
不是林中的金絲雀,也不是躲在草叢間的白兔,是清晰、明媚的,奪目般光彩的存在。
纖細美麗的少女,以黑底白鶴紅紋的腰封勾勒出窈窕身形,振袖上以金邊繡著不知名的花,大片大片地連在一起。
和他衣服上的圖案很像。
應該就是一樣的。
綾月芽衣只覺得自己有些透不過氣來。
她走得小心翼翼的,還沒能很快適應腳上的木屐。
每一踏步,都能聽見它與地板清脆的碰撞聲,再一抬頭,又能感受到腦袋上步搖的輕微搖晃。
“工藤、工藤同學”
她就連聲音都有些顫巍巍。
“衣服很好看,很襯你的氣質。”
他穿的是跟她一樣的,白底金紋繡花的上外衣,內襯是黑底白鶴圖案的交領。頭發好像也有被打理過。
似乎脫去了一些少年的青澀,有了幾分俊美的味道。
少女手中還撐著一把白邊紅頂紙傘,但為著保持身體平衡,她不得不暗自在腿部發力。
蒼天。
早知道有這么一天,她就多做點運動了。
萬一摔跤出糗的話,這輩子都會忘不掉這一刻的。
好在不止她一個人在上前。
工藤同學也在朝她走來。
她眼瞧著,他們之間的距離一點又一點被縮短,直至將要近在咫尺的時候,心下一松,身體也跟著懈怠下來
下一刻,傘就從手中脫落。
少女的身子幾乎是控制不住地往前傾倒,幾乎能預見糟糕畫面的她忍不住閉上雙眼,滿心都是后悔,后悔不該忘記帶老爸來,后悔不該圖好看,穿上這恨天高的木屐。
其實只是想離他近一點。
不想只在他肩頭以下的位置。
要是能側過頭,就看見他的臉龐,會很開心的。
“綾月同學,你可以睜開眼睛了。”
哎。
哎
她睜開眼睛。
好、好近一定小于15厘米了。
工藤同學的臉幾乎要和她貼在一起了。
他好像笑了一下,把她迷得暈暈乎乎的。接著又把她扶起來,再撿起地上的傘,然后,她的雙手不聽使喚地搭在他的胳膊上。
握得牢牢的。
松一下都不行。
“還能走嗎”
工藤新一低頭看了眼差不多有10厘米高的厚底木屐,難怪綾月同學走起路來會那么奇怪,就像踩在薄冰上,生怕一個不小心,就掉了下去。
他也握住她的手腕,“慢慢走吧,是想拍完照再換對嗎”
少女的腦袋重重地點了一下,“嗯”了一聲。
“工藤同學可以一直在我身邊嗎”
“我的,我的意思是,可以一直扶著我嗎”
芽衣同學的小臉都被嚇得有些發白,更顯得上了妝的嘴巴紅潤起來。
“你放心。”
“我一定不會讓你摔倒的。”
嗚嗚。
她超級感動地望他一眼。
“你真是太好了。”
工藤新一這才發覺,那雙木屐不僅讓綾月同學走起路來格外小心,還讓她變得不需要抬頭,就能和他對望。
他們兩挨得極近,可是他再也不用低頭去看她,而且那通常也只能瞧見一個淺金色的發旋。
少女白皙漂亮的臉龐就在眼前,視線想要躲閃都躲不開。甚至能看清楚她淺色的琥珀眸子里的倒影,除了裝下一個他之外,還有背后濃烈的楓火。
再往下看,是紅潤的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