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兇手很可能是激情殺人,并且殺人未遂。受害者就在醫院躺著,一旦清醒過來后,也能指認對象。
但是,他還是想要讓案件盡早結束。
那樣,起碼她會安穩一點。或許,還能再睡一會兒。
他的視線穿過來往人群,依著稀稀疏疏的月色,在晚風吹動而搖曳不定的樹影間門,鎖定了那個少女。
從一開始就一直待在那里。
也沒有過來找他。
是很怕嗎
一定會很怕。
說不定還在哭。
幾乎要抑制不住,想要走過去,想要走到她身邊的步伐
但是,還不行。
要安慰她,要徹底地安慰好她。
就要把真相帶到她面前才行。
只說些漂亮話,是不能夠的。
而且他也未必能說得好,說得動聽。
就算是再厲害的名偵探,也有應付不了的事從很早之前開始,他就知道了不是嗎
在面對綾月同學的時候,總是無法自然的說出想說出口的話。
哪怕只是很普通的一句,也要在腦海里斟酌好幾遍。
“綾小路警官,我想麻煩您,這個案件結束之后,能不能把這個唱片給我呢畢竟這和本案關系不大,也不是決定性的證據。”
少年幾乎是非常誠懇的,向人請求道
“因為它是我送出去的一份很重要的禮物,我希望能夠重新交還到收禮物的人手里。”
“拜托您了。”
在黎明將要到來之前,眾人又重新被叫到了一起。
芽衣心里,有一種塵埃落定的預兆感。
就像她在米花町見識過的一樣,無論在何時何地,始終在人群中央的少年,永遠在光亮底下的工藤同學,正有條不紊地敘說著他的推理。
就算是須藤佐本,一個光鮮亮麗,擁有龐大粉絲群體和高知名度的演員,也在偵探的銳眼下打回原形。
躁郁癥、暴力傾向、已經到了要靠藥物維持理智的心理疾病,幾乎壓垮了這位名演員的神經。
或許早在他出道的前幾年,須藤先生是能夠保持初心的但隨著水漲船高的片酬,以前能夠容忍的,甚至視作正常的事情,也開始變得像眼里揉進沙子一般無法忍耐。
他并不是像卡麥爾先生那樣嚴苛要求一切細節的懷表,而是想借著一些雞毛蒜皮的小事來向大家彰顯自己的地位。
他沒有推田中有紀下水。
他不過是,要求她,只有在大半夜跳進水里去清醒一下腦袋,才能夠允許她繼續待在他身邊。
因為田中有紀是自他出道以來,就一直陪伴著他的粉絲。從粉絲,又變成了助理,后面,兩個人還發展成戀人關系。
只可惜,須藤先生變得太快了,田中小姐憑自己一個人,想要苦苦維系這段感情,非常不易。
“我真的,真的是在不清醒的狀況下,才說出那番話的。”
“等我意識到的時候,我就已經第一時間門去找她了。”
須藤佐本也不知道事情為什么會走到這一步。他懊惱地抓著自己的頭發,那一頭打理的柔順的金發,此刻也變得亂糟糟一團。
“可是,你看到我去救她了。”
“你不愿意讓別人看見你出現,更不想讓人發現你和田中小姐的關系,所以,你就臨陣脫逃了是不是”
還不小心踩碎她的唱片。
心頭憋著一口氣的少女從人群之中走出來,看向他。
“我幫你們去找人了啊我有幫你們叫救護車的”
須藤紅著眼大喊。
“我沒有故意要殺她的想法”
“你不殺伯仁,伯仁卻會因你而死。”
綾月芽衣都有點被他氣笑了。
“你仗著田中小姐對你的喜歡,不管你怎么對她,她都會默默忍受甚至到了這種,不愛惜自己生命的地步。”
“我不管你是抱著什么樣的心情,說出讓不識水性的她,在偏僻無人的地方往水里跳的話。”
“但是,你的出軌已經成為事實。這一點,我希望你能在田中小姐醒來后,坦誠布公地跟她說清楚。”
“應該沒問題吧,須藤先生,還有,福山小姐。”
忽然被少女點到名字,在人群之中猛得抬頭,迎向眾人目光的女人,一下子慌了神。
“你在胡說八道什么,這件事跟我有什么關系”
綾月芽衣也看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