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狠狠打了個噴嚏,總覺得有人在背后吐槽我。
黛絲蕾的死亡沒有掀起太大波瀾,她被雷因礦制成的劍穿透心臟,現場能證明她曾活過的,只有她身上穿的衣服。
她和加蒂斯王太子相愛的事情不能被民眾知道,教會是祝福的代名詞,圣女殿下的婚姻必須完美,有關王太子因某個女人在王宮中發狂的事被就此掩埋。
做為擁有領地的伯爵之女,黛絲蕾本來應該葬在她的故鄉。
不過圣女大人很有手段,她利用身份的便利,美化了黛絲蕾的死亡,在離加蒂斯王宮不遠的墓園里為她立起墓碑。
我感嘆圣女的心機,把黛絲蕾的衣冠冢弄得這么近,簡直是在給那位王太子殿下隨時隨地觸景生情的契機,圣女大人不惜用別的女人來拿捏自己的未來丈夫,這很不圣女。
我和黛絲蕾幾乎沒有交集,如果不是她身上的buff太多,我或許連她的名字都不會知曉。
墓碑建好的那天,我去見了她。
不,準確的說是去見某個會祭墓她的人。
艾利珂彎腰為女人獻上一朵小雛菊,他神色悲切,如果不是知道內情,我還以為他祭拜的是戀人。
他猶如迷失的羊羔,問一旁的我“阿列斯神父,神明所謂的眾生平等,其實是騙人的吧,祂明明更愛人類。”
他的信仰動搖了,我裝作不知道“神當然是平等的。”
“可是”
他猶豫著想說什么,我接著道“無法做到絕對平等的是我們,哪怕我們有時高喊以神的名義,自稱神的使者,但我們本質上是人類,人類永遠無法完全代表神明,有些教條,說不定也只是我們的一廂情愿罷了。”
艾利珂笑了“阿列斯神父,您的答案總是那么與眾不同。”
我生怕他會說出“你很特別”這種霸總臺詞,盯著他的黑眼圈“艾利珂,你最近都沒有休息好,我會放你幾天假期,接下來好好睡一覺吧。”
艾利珂搖頭“我們在加蒂斯的任務還沒有完成,大家都在忙碌,我怎么能心安理得的什么都不做。”
“這是命令,艾利珂。”
“是。”
我滿意點頭,等我轉身往回走的時候,突然意識到剛才我簡直像極了我的便宜老爹。
也許是因為常年身居高位,我的便宜老爹不善被人拒絕,所以有時候會不自覺的帶上命令,把普通的對話弄成冰冷的上下級關系。
我應該沒有便宜爹的那種習慣,但我為什么會染上和便宜爹相似的毛病難道這就是血緣嗎連芯被換了都無法撼動,簡直恐怖如斯。
不過艾利珂必須休息,我有這么做的理由。
有位白袍神父來到我身后,微微欠身“阿列斯神父,我們已經按你的吩咐準備好了,隨時可以出手。”
“辛苦你們了。”
教會在收集情報方面一如既往的迅速,好歹是有近千年歷史的龐然大物,很多國家都不一定能延續這么長,經過這么多天的東奔西走,傳說中和吸血鬼勾結的組織終于浮出水面。
“該是肅清的時候了。”
我穿好裝備,帶著一群白袍神父浩浩蕩蕩的闖入郊外的某座莊園。
里面的人大概沒想到神父會這么快找上門,被殺了個措手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