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我又沒說錯,你沖我嚷,嚷什么啊!我還沒說你們呢,當時害得我一驚又一嚇,不知怎地就將它塞在了袖子里了……這事兒,我不解釋清楚,女菩薩還當我是賊呢。”
“你——!”唐僧抖手,目光一轉落到了他手里握著的面餅上,壓著滿腔怒火板臉訓道:“這飯是女菩薩送給她爹爹的午飯,你不能吃!”
白檀兒羞紅著一張臉,對唐僧抿唇一笑,抬手將珠花重新插入發髻,勸道:“長老,你看這位師父餓的,你就讓他吃吧!”
說罷,她側頭轉向豬八戒,安撫道:“師父,你吃吧!這面餅是我娘一早起來,貼在鍋邊炕熟的,外焦里嫩,滿口香甜。你快咬一口,嘗嘗!”
豬八戒捏著面餅嗅了又嗅,覷著唐僧拉長的黑臉,終是不敢違背,將面餅往白檀兒竹籃里一丟,跑回了行李處。
白檀兒臉色一變,繼而又展顏湊近唐僧笑道:“長老,你既不要小女子的食物,那就我家里去吧!我父母樂善好施,廣齋僧人,若見師父去了,必定準備齋飯款待長老。長老,你在這兒且先等一等,等我去前面接了我爹爹,咱就家去。”
“這,”唐僧猶豫不決。
“長老,你若不去,我父母知道了,他們一定會責怪我,待長老您不夠誠心。”不等唐僧開口拒絕,白檀兒又急急道:“那就這么說定了,你且在這里等我一刻鐘,我接了爹爹就與你們匯合。”說罷,她挎著籃子轉身疾步朝前走去。
走到半路,白檀兒便碰到了扛著梨的葉老漢。
“爹爹,”不知道是不是有葉小顏的情緒在,對葉老漢、黃氏這對父母,白檀兒叫起爹娘來,竟是張口就來,好像早已叫了千兒八百遍。
葉老漢趔趄著停下腳步,“女兒,你怎么來了?”
白檀兒忙放下手上的籃子,幫他將犁卸下,責怪道:“爹爹不是跟娘說,只是來山上看看嗎,怎地就去了這么長時間?害得我跟娘在家擔心不已。”
提起這事,葉老漢的臉色立即就難看了起來。
白檀兒對罐子的事佯裝不知,只管問道:“怎么了爹?可是出了什么事?”
葉老漢揪著袖子抹了把臉上的汗,哎聲嘆道:“還不是咱家的水罐……”
“水罐怎么了?爹,你沒拿回來。”
“拿什么拿啊,被人摔碎了。”
“被人摔碎了?爹爹弄錯了吧,這深山老林里,除了我們一家,哪還有……不對……”
見女兒臉色不對,葉老漢急問道:“怎么了,什么不對?”
白檀兒抿唇道:“我剛才上來時,在山凹處遇到了三位出家的師父……爹爹,你說,咱家的罐子會不會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