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簌簌……”一陣輕響,地上的泥土慢慢地鼓起子一個個土包,一只只骨碌手從土包里伸了出來,接著頭顱、脖子、雙肩……
“呵!想帶他們走,也要看我答不答應。”白檀兒冷笑一聲,撕開左腕上的傷口,擠出一滴血,彈射進地上的陣圖里。
只見陣圖上血色一閃,濃霧彌漫,一股陰邪之氣沖天而起,裹住了勾魂鎖里的白家莊眾陰魂。
陰魂本來灰薄透明的身體,慢慢地凝實壯大了起來。
烜樾拽著勾魂鎖的手腕陡然一沉,猶如千斤墜,帶著他朝地上的陣法砸去。烜樾忙運轉法力,一抖勾魂鎖與地上的陰魂形成了拔河之勢,“白檀兒,你手沾鮮血,造下諸多殺孽,已不可饒恕,再敢攔我公務,便罪加一等。”
“跟她說那么多廢話干嘛!”姬無咎手腕一翻,勾魂鎖在空中轉了個彎,再次向白檀兒襲去。
白檀兒閃身避開,與其纏抖在了一起。
羅宋看得正是起勁,突覺身側一輕,唐僧被兩具骨碌架子按趴在了地上。羅宋一驚,忙伸手去擋白骨朝唐僧咬去的頭顱,他清楚地看到,自己的手從頭骨上穿過。
“什,什么情況?”他剛才還拉唐僧呢,這會兒怎么就碰不到骨碌架子了,眼見那家伙已咬住了唐僧的衣服,羅宋忙伸手去掰骨碌的頭。
手再一次穿過,不小心地勾住了唐僧的衣袖,“咦!”羅宋納悶地拎起唐僧的衣袖,“我是只能碰到唐僧呢?還是單單地碰不到骨碌架子?”
心中的疑問還待時間證實,而唐僧卻危在旦夕,顧不得多思多想,羅宋拽起唐僧便跑,剛跑兩步,唐僧便被從地下密密麻麻鉆出的骨碌,絆倒在地。
“黃泉主,”姬無咎抽空瞟了一眼,忙提醒道:“這些尸骨長埋地下,身上陰氣極重,您看看,能不能將他們身上的陰氣吸去煉化,為自身所用。”
羅宋拽起唐僧,剛咬牙將人背在身上,聞聽此言,欲哭無淚道,“我碰都碰不到他們,怎么吸呀?”
“運轉功法……”
“我入地府還不到一周,哪會什么功法?”
姬無咎一噎,心里立即對陸判起了怨念,說什么黃泉主能助他們一臂之力,叫她看,幸虧那些白骨不食陰魂,白檀兒又暫時顧不到他,要不然,他連自保都難。
羅宋哪知這么一瞬間,姬無咎就想了那么多,他背著唐僧左躲右閃,卻避不開滿地攀爬晃悠的骨碌。
一個閃躲不及,唐僧的腿,被抓下了三道血痕,隨之淡淡的佛香溢了出來。
“咯吱吱——”所有的骨碌一至將頭轉向了唐僧,羅宋渾身一顫,頭皮繃了起來,兩腳搗騰的似風火輪,瞅準一個方向,背著唐僧橫沖直撞地突圍起來。
輕嗅一口佛香,白檀兒虛晃一招跳出圈外,陶醉地瞇起了眼。
姬無咎壓制著體內的渴望,往白檀兒身前一攔,警惕道:“白檀兒,我警告你,別犯渾哦,唐僧肉不是你能享用的……”
白檀兒伸舌舔了舔紅唇,戲謔道,“姬無咎,別告訴我你心里就不渴望,要知道,吃了唐僧肉可是益壽又延年……”
“無咎,”烜樾死命地拽著手里的勾魂鎖,沉聲道,“別聽她胡說,你我都是陰司鬼差,只要我們不犯錯,沒有唐僧肉,我們亦能活得長長久久……”
“陰司鬼差,”白檀兒展袖看了眼,被勾魂鎖抽壞的衣服,身子一轉,換了身雪白衫衣,“姬無咎,你甘心嗎?一輩子當個小小的鬼差。”
“唐僧一身佛性,吃了他,”白檀兒紅唇微勾,眼里帶了抹邪性,“地府閻君你也當得。”
“嗤~”姬無咎冷笑了一聲,“白檀兒,這才是你的本性吧。”她拖著長長的勾魂鎖,向白檀兒走近了幾步,“怎么,不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