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輝夜難看的臉色,鄔契譏笑地覷了鐘魁一眼,目光里精光流轉。
“嗤~”冷笑一聲,鐘魁湊近崔玨耳邊,小聲道:“以往怎么沒覺得,鄔契那老匹夫腦子有點拎不清呢?”輝夜那一喝難道只是對他一人不滿嗎?
“這一次你是岔開了,”崔玨揉了下被他吹熱的耳朵,不自在地往旁邊挪了下,“可驪偃若是……孟婆這職位也不好一直讓他霸著,縱然閻君妥協了,底下上進的鬼眾也要鬧將起來。”
崔玨的話不無道理,不說底下的鬼眾如何,就是鄔契那匹夫不也盯著,急等手下上位嗎。
鐘魁皺眉陷入了沉思,耳邊卻聽那契鄔又道:“閻君,既然陸判暫時騰不出手來解決,鬼眾缺席的投胎事矣,那你看我們是不是要成立個小組來接手?”
二十萬鬼眾,除去要被移交鬼隅的三分之二,還有三分之一是按排了投胎的。掌管輪回司的陸之道,半年來已經給這三分之一的鬼眾在各小世界,尋好了要投胎的人家。
眼看日期就在這幾日了,被白檀兒這么一搞,投胎的沒了,可選中的人家還在啊!
時間緊迫,這個缺要盡快填補才是。
道理輝夜焉會不明,就因為明白,才不滿陸之道會議的缺席,該如何你這個主事者總該冒頭拿個章程吧!
“輪回司之事,我們冒然插手,只怕會壞了規矩。”就知道鄔契這家伙權利欲過重,時刻想著見縫插針地往各處,安排自己的人手。說實話,這般行為,鐘魁真是看不上。
不過縱然鄙視,陸之道這里也要盡快,將人從孟婆莊換回來才是,“這樣吧,孟婆莊結界那里,我請狐族的妲己走一趟……”
“不妥!”鄔契張嘴拒絕道:“孟婆莊水牢其重要度,我相信鐘天師比我等要更加明白。妲己法力雖高,卻不是我們官方人員,萬一水牢位置從她那里泄了密,后果將不堪設想。”
“你這是污蔑!”鐘魁一張臉氣得通紅,“狐族至遷居地府以來,其子弟品性如何,眾‘人’可是有目共睹……”
“知‘人’知面不知心,”鄔契悠悠道:“白檀兒這事沒爆發之前,白無常姬無咎又如何?在此之前,誰不夸她為‘人’誠懇,做事踏實,是鬼差中不可多見的好苗子。”
“鄔匹夫,”鐘魁大怒:“你少提無咎之事,若不是因為白檀兒在西游闖下彌天大禍(引得唐僧幾欲入魔),我地府要給天界一個交待,無咎的一次失職,何至于受罰如此之重。”本來罰錢就能了的事,結果硬是將‘人’開除了公職,隔誰誰心中無怨亦無恨啊?
“呵!”被鐘魁當著眾小輩的面,罵作匹夫,鄔契也是惱了,一拍桌面怒而站了起來,“那也不是她背離我地府,投靠白檀兒理由!”
“夠了!”輝夜怒道:“都什么時候了,你們還有閑心在這吵架斗嘴?”
頭疼地看著冷哼一聲坐下的鄔契,和對鄔契怒目而視的鐘魁,及一眾沉默不語的與會‘人’員,輝夜甚是無奈道:“除了狐族,我們官方就找不出,第二個能修補孟婆莊水牢結界的‘人’嗎?”
“現有的四大鬼王(中央鬼王至蒙歌之后,就一直空著),除南陞外均在閉關,”說著羅剎瞅了眼鐘魁、崔玨和鄔契,“修復孟婆莊水牢結界,需要一百八十一天,鐘天師與崔判、鄔判均有職位在身,余者……法力又多有不足。”
媽的!輝夜真想罵人,自他上位以來,偌大一個地府官職結構,人才越發凋零了。
他這番心語,若是讓鐘魁聽到了,定要反駁一句,不是地府官方人才凋零,而是眾多老人,不耐于看你的臉色,各各地尋了借口,要么閉關,要么卸任云游,要么投胎歷練了。
扒了扒腦中的官職‘人’員,輝夜想起一人,“烜樾呢,他跟溫良還沒回來嗎?”
“我問問。”說著,羅剎掏出紙鶴,寫上烜樾的名字,掐了個訣放飛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