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是慘了些,不過有法力在,白檀兒臉上的傷連同那半邊面具,想恢復也不過是費些法力的事。
故而驚怒之下,白檀兒忙將纏在阿傍鋼叉上的長袖,于半米處斬斷。隨之她胳膊一揚以袖遮臉,另一手運起蓬勃的法力飛快地修復著臉部傷痕。
片刻后,臉骨重新隆起,就連那半塊面具也恢復如初。
白檀兒輕觸臉頰,不知是不是還留存著疼痛的記憶,她“呲~”了一聲,面具上的眉頭緊蹙,接著,她臉上的柳眉亦跟著擰巴了起來,牽動著臉部神經,嘴角一癟,面具也變成了哭喪的模樣,“溫良,你知道我臉上被刺下罪責后,渾渾噩噩我生不如死嗎?沒了容貌,于我來說活著又有什么意義?好在,我得到了用陰靈轉換美人面具的咒術……而半邊美人面具,又恰需二十萬陰靈,你說巧不巧?”
阿傍眼角一縮,目光凜冽道:“那咒術,你哪來的?”用陰靈轉換面具,這咒出自巫族,只是,因為太過歹毒,早已隨著巫族的滅亡而消毀了。莫非,還有巫族的余孽活著不成?
“呵呵……”白檀兒掩唇輕笑,“我說了,你也不信?”
“你又不是我肚里的蛔蟲,”阿傍冷然道:“又怎知,我就不信?”
“行啊!告訴你也無防,”白檀兒無畏道:“在無間地獄的飯菜里發現的。”
“哪一日?”有了日期,做飯的廚師,送飯的小史便好查了。
“告訴你,有什么獎勵啊?”白檀兒嬌笑道:“我可從不做虧本的買賣。”
“跟我回去后,可免你一死!”
“哈哈……”白檀兒被逗得前仰后合,“牛頭啊牛頭,你是來搞笑的吧!跟你回去,臉呢,真大!”
阿傍臉一沉,舉起了手里的鋼叉,“沒了多多的牽制,你以為自己還能逃得了嗎?”
“是嗎?”白檀兒紅唇一勾,“希望等會兒你還能這么自信。”
“你——”
阿傍話還沒說完,溫良看著多多一路飛射向前,最終停留在一身儒士衫的少年面前,忙問他道,“那是誰?”
阿傍握著手中的鋼叉運氣一震,纏裹在上面的衣袖紛紛揚揚間落了一地,他回身覷了一眼,“黃泉主羅宋。”
“他就是羅宋?”此時溫良還不知,羅宋是阿傍叫來的,他只當自己失約,才讓對方一路尋了過來。卻忘了,羅宋沒有他的氣息,又不知他所在方位,如何來尋,“倒是個講誠信的!”隨后他又低喃道:“怪不得多多一見他,就這么激動……”
溫良感慨的話還沒說完,被他們忽視的白檀就怒了,她袍袖一展“倏”地一下飛到了望塵海上方。
伴著口中的吟唱,她雙手飛快地打出了一個又一個法訣。
法訣形成一道靈光,繼而密密麻麻地結成了網,朝這一方海隅罩了下去。
“不好!”阿傍一驚,“她要解除望塵海的封印!”
就像回答他似的,死潭一般的望塵海突然“咕嘟咕嘟”地冒起了氣泡。
隨之從幽幽深淵之處傳來了“哈哈……”一聲長嘯,那聲音非常渾厚,像而立之年的壯年男子,在陰森死寂的海底回蕩,詭異極了。接著,那聲音似說了句什么,不知是不是所處之地離海面太遠,含含糊糊間,阿傍只聽懂了其中一個詞――
“尚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