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林里有aha在易感期,雖然今天被你的信息素壓制住了,但對我來說還是不太安全。”謝云言說道,“所以在這個副本,剩下的這三天,我想先跟著你。”
今天萬里無云,圓月高懸,月色無比皎潔。
清亮的月光斜斜照入山洞內,照出他清清冷冷的一張臉。
沒了今天初見時的張牙舞爪和劍拔弩張,謝云言就這么安安靜靜地看著他,目光干凈清醒,剛剛結束發情期,他的臉上尤有倦容,斑駁樹影落在身上,看著像是什么東西困住了他。
江獻默了默,忽然就說不出拒絕的話,他垂了眼,推開草堆“隨你。”
這是讓步的意思了。
“謝謝。”謝云言又問道,“你的名字叫什么”
然而江獻沉默了很久都沒回答,就在謝云言以為他睡著了的時候,江獻才淡淡道“名字就不必問了,知道了也沒有什么意義。”
三天的隊友而已。
謝云言聞言,也不再問。
兩人都沉默下來后,山洞外風吹樹葉的聲音頃刻間變得清晰起來,平靜之下暗流涌動。
江獻躺著的地方是下午謝云言趟過的草垛,夜晚寒涼,他的溫度已經散去,但信息素的味道還殘留著。
雖然剛才說著拒絕的話,但平心而論,這味道讓江獻覺得非常舒心治愈,他盯了會兒虛空就覺得困了,便慢慢閉上眼,精神體隨即從眉心鉆出。
謝云言看著江獻的精神體落在地上,幻化成型。
是一頭狼。
體型矯健、兇猛,前爪一落地,就離開了山洞,繞著這片土地來回走動,像是狼王在巡視自己的土地,在經過謝云言時,還側目看了眼他。
謝云言仍舊坐在洞口,他今天剛經歷了一次發情,太累了,沒有多余的力氣再召喚出精神體,便只靠著石壁,看著江獻的精神體四處打轉。
晚風輕撫,謝云言鼻翼微動,忽然聞到自己的衣服上好像還有一絲信息素的味道,想到江獻之前說的話,他起身把包拿了過來,從包里拿出氣味阻隔劑往自己身上噴了噴。
把阻隔劑塞回包里時,謝云言忽然瞥見山洞一角有一塊石頭松動,他拉出石塊,發現里面竟然藏著一本手札。
借著月光,謝云言辨認出那上面寫著四個字。
獵人手記
與此同時,遠在森林北部的另一邊。
余譯和方林腳步虛浮地走在林間,步履踢踏間踩平了地上的落葉,發出清脆的聲響。
他們剛完成一場與變異動物的戰斗,身上臉上都沾到不少血。
“走不動了,休息一會兒吧。”余譯說道。
他一停下,方林也就地倒下,兩個人就這么幕天席地靠在一起歇了會兒,精力才稍稍恢復一些。
方林的肚子叫了一聲“好餓啊。”
和謝云言一樣,他們也是第一次被拉入競技場的玩家,由于毫無征兆,他們被拉進來時身無長物,什么都沒帶。
不過他們有點野外求生的技巧。
今天是他們在森林里的第二天,前一天中午,他們自力更生抓到過一只山雞,用林子里的樹葉鉆木取火烤著吃了,后來有另兩個一高一矮的aha過來借火,他們是老玩家,為了了解點游戲副本的信息,方林還客氣地讓出位置邀請他們一起烤。
原本這沒有什么,可是到了傍晚,那兩個aha突然說身上又疼又癢,不消十五分鐘,他們的身上手上,就長出了詭異的紅色眼睛,尖叫著向他們靠近。
余譯和方林被驚呆了,倉皇間合力解決了那個高個子,剩下矮個子沒管,一路狂奔逃出十里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