競賽題難度果然不同于普通考試,一晚上下來,簡奕寧記筆記的筆根本沒停過,就這樣他還聽得云里霧里,時刻感覺腦袋要爆炸。
可他每次一看靳綏年,他都還在看自己的高數書,只有偶爾聽到疑惑的,才會抬頭聽課,悠閑的好像在郊游。
毀滅吧,這個世界。
第一晚培訓結束后,眾人叫苦連天。
a班三個人還是一起走。
簡奕寧隨口一問“今晚上課聽得怎么樣”
誰知不問還好一問余睿頓時就和爆炸了似的“聽不懂,根本聽不懂好多內容都是高二才學的,我根本不知道。”
“而且我問了一下周圍的人,發現他們基本上都是高二的學生,高一的加上我們好像也只有六七個”
余睿越說越郁悶。
但他說的倒確實是真的。
要不是很多東西簡奕寧上輩子學過,恐怕他就和余睿一樣跟不上了。
他道“正常的競賽流程,是要等到學完高中內容后,高二才開始學的。”
結果鄭學復高一就讓他們幾個來了,也真是看得起他們。
余睿培訓第二天晚上就沒來了。
不僅只有余睿,班上原先密密麻麻的學生,起碼一大半在第一天就放棄了競賽培訓。
與其將時間“浪費”在大概率不會有結果的競賽上,不如多花點時間備戰高考。
這很殘忍,但卻現實。
這還并不是結束,每一天培訓開始前,班上的同學總是會比昨天更少。
而堅持下來的這些人,都是奔著在高聯拿獎,沖刺名校的目的來的。
就這樣斷斷續續走人一周后,班上同學的數量,終于穩定在八這個數字上,其中高一,更是只剩下他和靳綏年兩棵獨苗。
在只剩下八個人之后,高二a班空間也就變得空曠富足起來。
簡奕寧于是換到了中間四排的位置。
他正準備和靳綏年解釋,一回頭,卻發現靳綏年不知何時竟在他身邊坐下了。
簡奕寧“你怎么坐到這里來了”
他問“你不是一向喜歡最后排嗎”
班里每次換座位,靳綏年動都不帶動一下。
要不是見過靳綏年離開位置,他都要以為靳綏年在后排扎根發芽了。
靳綏年反問“這里和最后有什么區別嗎”
簡奕寧愣了一下,他左看右看前看后看,前后左右一個人沒有,確實沒區別。
但他還是總覺得有些不對勁。
簡奕寧的不解完全寫在了臉上。
靳綏年看了眼,答“習慣了,方便。”
簡奕寧仔細一想
是啊,和靳綏年坐同桌可方便了
有任何不懂的地方,但凡只要你開口,就沒有靳綏年不會的。
那他還是不多問了,要是靳綏年想清楚不肯和他坐了,他這一肚子的題目,要向誰求助去啊。
他瞬間閉嘴“好,挺好的,相當好。”
他小聲嘀咕“最好高中三年都和我坐。”
靳綏年薄唇微啟,似乎想要回應,但少年已經扭過頭,仿佛當這小插曲沒有發生過。
“好。”他眼睫微垂,擋住眼中神色,無聲回應道。
培訓結束已經將近九點,簡奕寧常坐的公交已經停運了。
自從開始競賽培訓后,每天晚上放學,簡奕寧都是自己走回去的。
一開始他瞞著靳綏年,靳綏年把他送到公交站臺,他就連忙讓靳綏年回去。
結果就因為他趕人的神情太急迫,第一天就被靳綏年看出了異常。
靳綏年假意轉身離開,實則在站臺后看公交始終時間。
簡奕寧不知道,他裝模作樣的等車,等他再轉身一看,靳綏年身影不見了,他就以為靳綏年已經走了,立馬掉頭準備回家。
結果他才走沒幾步,身后忽然響起靳綏年微涼的聲音“你去哪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