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堯說“我爹疼我,那是因為我娘走得早,我寧愿他不那么寶貝我,說什么只要我平安就好,這也不讓那也不讓。我想早日結成金丹,他卻叫我帶上你,下山玩幾年,不急于這一時。”
聞乘風眼巴巴羨慕道“那多好啊,我要是想去玩,我爹還不讓呢尊上想你多多鞏固修為,也沒做錯嘛,你這天資,早晚要闖出大名堂的,急什么”
年幼的君堯大概是明白父親用心良苦的,只低哼了聲,不愿意再提這件事。
君堯“不說了,你偷來了什么功法,給我看看。”
聞乘風“哎,這哪是偷,都是我們玄鳴宗自家的”
“這功法名叫分神術,書上寫得可厲害了,據說是能把一縷神魂抽出,化作分身,遁速快,力量強,還能隨時收回本體。得此神功,豈不是想去哪兒玩,就去哪兒玩。”
“你就這點出息”聽他練成神功只想玩,君堯滿臉不可思議。
聞乘風頓時不樂意了“啊,你什么意思我就是做做夢,你管我怎么用,做夢都不給么”
他嚷嚷完又道“這書上說了,要想練成分神術,少說也要金丹期的修為,反正我現在是練不會了,你難道能行”
君堯從他手中抽走了功法“我試試。”
數月后,君堯練成分神術,拿至交好友練了練手。
他在聞乘風練劍時奪了他的劍,又在被追著繞玄鳴宗跑了半圈后,差點被抓住的時候,倏地將神魂抽回,如一縷煙般溜走了。
聞乘風目瞪口呆,氣呼呼說“早知道不把那功法給你了,你學成后,居然跑來奪我的劍”
君堯把功法書丟還給他“練手而已,改日教你。”
聞乘風很快消了氣。
因為氣也沒用,君堯可不是會隨便道歉的人。
聞乘風“君堯,你要是把你學會了分神術這事告訴你爹,你爹準會夸你,這可是金丹期高手才能學會的功法。”
君堯不置可否“我要他夸做什么,又不是三歲小孩。”
聞乘風“行行行,那我們就瞞著他,等哪天給他一個大驚喜。說起來,你知不知道你爹這些日子在忙什么”
“我昨天蹲角落里,聽見三殿執事們議論,說尊上最近可奇怪了,半月前他收到了一塊刻有飛鷹的令牌,日日不見蹤影,方才合歡宗宗主還親自登門拜訪了,你說,你爹不會是看上了合歡宗哪個妖女吧,那塊令牌是不是定情信物之類的”
君堯被聞乘風這番話,臉色微妙“怎么可能。”
聞乘風見他就要起身質問,連忙抱緊自己的求生欲,攔住他喊“我就是瞎猜猜,千萬別說是我說的”
君堯抿唇,抽出一縷神魂,運起匿息術,前往議事堂。
議事堂內,魔尊君青留面色嚴肅,合歡宗宗主姣好的面容笑意冷冽。
“君青留,你夫人當年死得不明不白,這事你至今沒告訴過你兒子”
“他還小,沒必要知道這些。”
“無上盟的飛鷹令都落在你這里了,百里卿盯上的下一個人就是你,你就不怕自己有個好歹”
“我早聽聞君堯天資聰慧,八歲就突破了筑基期,若是有心栽培,不假時日便可獨當一面,你一個當爹的卻不急,想把他當尋常人家的孩子那樣養。如今玄鳴宗大敵當前,大仇未報,我真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
“聶雙蕓,你好歹是活了三百多年的人,讓我逼他一個十來歲的孩子作甚”
“不是我逼迫你,是你目光短淺修煉之人,幾十年彈指一揮間,他早晚成才你擅作主張,把這血海深仇攬在自己一人身上,若有萬一,你兒子該恨死你以他的資質,百里老賊遲早也會盯上他”
“夠了我不跟你扯這事,我苦心修煉這么多年,為的就是替我夫人報仇,護好我兒君堯。百里卿實力在我之下,我會親自殺了他,讓無上盟再也掀不起風浪。”
“君青留,你還是太沖動,依我看,此事應當從長計議。百里老賊如今敢對你拋出飛鷹令,野心昭昭,城門失火,早晚殃及池魚,你我應當聯合魔門中人,圍剿無上盟”
君堯那縷神魂一晃。
“誰”
一道攻擊閃來,神魂率先抽回,沒有留下蹤跡。
記憶如潮水般涌來,令人幾近窒息。
后來君堯曾攔住他爹,質問這件事,他爹卻仍要瞞著他“一派胡言你都是從哪里聽來的,小孩子別操心這些事。”
君青留總以為自己以后有機會解釋。
在他領左右護法迎戰那日,縱使君堯有心挽救,為時已晚。
年幼的君堯無力阻止一切發生,只來得及使出分神術,用最快的遁速跟蹤他們,而后目睹了魔尊隕落的那一幕
“令夫人是怎么死的”
“怎么,你找上門來,是想親自嘗嘗那種滋味”
百里卿狂妄地放出挑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