逼他走入極端。
君堯雙眸一熱,清冷的聲線壓抑著慍怒,喉結用力滾動“滾出去,我說了我不需要。”
滾燙的汗液順著他的臉頰流淌,啪嗒落在衣襟上,洇濕了他的衣袍。
沈定寧眉梢微挑,放開了纏繞在指尖的墨發,緩緩重復了他這句“你不需要”
“小魔頭,你當我不知道,你陷入了修煉困境,已經一連幾日無法吸納靈氣。”
“好不容易走出困局,把魔淵靈氣化為己用,突破至金丹中期,又忽然出現了走火入魔之兆,不得已,要施展九轉摧魔功,鎮壓這一征兆。”
“那至陰至邪的功法,難道就比我身上的靈族之血好”
他嗓音溫和沉緩,卻是在步步緊逼。
君堯聽到最后那句,眼底浮現陰鷙,咬緊牙關道“你管得著嗎”
靈族之血,靈族之血。
這病秧子莫非又打算灌他一口血,讓他渡過走火入魔之兆
一想到這,君堯心中那股狂躁,瞬間如烈火般燒了起來。
他自始至終都不想,靠沈定寧自殘流出的血渡過這場危機。
他不需要,別人違背他的意愿,自作主張做所謂對他好的事。
他有他自己的主意。
能夠為自己所做的一切決定負責。
不需要旁人插手
滔天怒火涌上來,少年黑眸牢牢盯著他,下頜繃緊,淪陷在了走火入魔的邪妄惡念里
沈定寧被他布滿執念的目光灼燒,忽而感到一陣心悸,微微蹙眉,扯了下唇角。
他覺得小魔頭實在是很墨跡。
這血讓他喝就喝,喝了只有好處沒壞處,他嫌棄什么。
明明可以有更好的選擇。
為什么非要走到施展邪術的地步。
為什么要為了痛苦的往事,斬斷此生前程。
想得越是深入,沈定寧越是想笑,氣到想笑。
刀是落在誰身上,占了好處的是誰,出言不遜讓他滾的是誰他給出的陽關大道不走,非要遍體鱗傷去復仇
君堯現在看他的眼神是什么意思。
怎么,是真的對他起了殺意么。
沈定寧難以忍受少年這樣的眼神,唇邊泛起冷笑,猛然間上身一傾,伸手越過少年后腦,修長手指屈起,抓住了那一頭墨發,用盡全力將少年推到了自己眼前
四目相對。
他垂下眸“小魔頭,我說了,這回由不得你。”
君堯腦中轟然一響,爆發出走火入魔帶來的惡念,赤紅著雙眸,回他一句“由不得我,那就別怪我對你動手”
周遭突然陷入沉沉的死寂,氣氛凝固了起來。
沈定寧眼底露出笑意,唇輕輕勾著,松開手,一眨眼的功夫便從儲物袋取出了刀。
他握住刀柄,手腕翻轉,把鋒銳的刀遞給了君堯。
“來,你動手。”
“這刀你朝哪處劃,你就喝哪處的血。”
他嗓音沙啞到幾乎叫人聽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