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尊一走,便消失了一下午。
沈定寧見君堯當時那般惱怒,特意在他走后,探出靈族人的能力,感知了下四周的靈氣。
不是去修煉了啊。
那小魔頭能是去做什么。
抱著這樣的疑惑,沈定寧懶洋洋在院落里曬了一下午太陽,等到小魔頭回來時,已是黃昏。
聽到腳步聲。
沈定寧正好站起身,撩起了眼皮。
他注意到君堯是從院落后方走出來的,挑眉問了句“小魔頭,你一下午不見人影,在后院干什么呢”
那地方他去過,遍地雜草,一片荒蕪。
見沈定寧下意識往后院望了過去,君堯迅疾地攔住了他“不許去。”
少年很少有這么緊張的時刻。
沈定寧似笑非笑看著他“是做什么虧心事了,居然不讓我看”
他明明連后院木樁上的半個字都沒看見。
君堯卻有一種被揭穿后羞惱至極的感覺。
君堯說不出半個字。
沈定寧無意窺探他的隱私,見君堯露出這副表情,稍作反思,把目光收了回來。
“我只是有些好奇,不讓看就不讓看吧。”
空氣沉寂許久。
沈定寧既然選擇留在魔淵,就是想本著和諧共處的原則,和魔尊相處。
他不是沒看出小魔頭今早狀態不對,只是自己習慣了這樣對人說話,一時半會兒,還真不知道究竟哪里觸犯了小魔頭的底線,也不想小魔頭把怒火壓心底,遲遲不發作。
這樣一想,沈定寧抬眼注視著他,用很輕松的語氣問了出來。
“小魔頭,你今早生氣了,生的什么氣,說來聽聽”
君堯完全沒料到沈定寧會這樣直白地問。
他不愿意開口,久久沉默。
沈定寧心想十八九歲少年怎么這么悶,但轉念想到他十來歲便父母雙亡,身上背負著血海深仇,又是魔門領袖,本就不能以尋常人家的少年那樣看待。
他開始給小魔頭列舉出來,等著對方挑他的錯處。
“氣我總和你提救命之恩”
“氣我總要你做這做那”
“還是氣我愛對你賣慘,讓你心軟”
這病秧子原來不是不知道。
君堯心中不痛快,終于忍無可忍,冷漠道“我氣你像逗貓狗一樣耍我。”
噗。
逗貓狗這個詞一出來,沈定寧臉上繃不住了,笑出了聲。
他狹長的眼眸彎了起來,笑得胸腔輕顫,散發懶洋洋的氣息。
半晌過去,他才緩過來,整理好表情,面對臉色不善的狼崽子,聲音悠悠。
“你竟然是這樣想的。”
君堯不言不語,冷眼看這病秧子能找出什么樣的理由。
沈定寧是真沒想到君堯心里戲這么豐富。
是被走火入魔帶得性情都偏激了吧。
“小魔頭,我只是喜歡逗你,沒有故意耍你。”
“總和你提救命之恩,是看你反應有趣,不是在記仇。身上疼是真疼,不是說謊賣慘,更不是故意使喚你做事。敷衍你說是開玩笑,只是看你不愿意,我給自己一個臺階下。”
“至于為什么喜歡逗你。”
沈定寧始終改不掉骨子里的劣性,說話都要賣關子。
君堯等了會兒,忍住想皺眉的念頭,問“什么。”
沈定寧裝模作樣想了想,半是認真半是哄的來了句“大概只是覺得你一個十八九歲少年,挺可愛”
一時間,四下只有風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