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軒則很愿意向龐云飛請教學問,從其身上學了不少腹黑的算計法子。
“虞老侯爺是學生祖父。”虞楚拱手。
“你便是被老虞送出去的孫兒”
“是。”
“這些年我曾拜托老友尋你蹤跡,沒成想今日竟在此處相遇。”
“先生是”
“老夫是你祖父生前摯友,他去世前曾托我幾人照看于你你”
呂州輕輕捋起胡須,千言萬語最終只是化為一聲長嘆。
內宅之事,豈是他一個外人能解決。
就連虞老侯爺不也沒法子才將孫兒送到千里之外的小縣城來,臨終都不敢將人喚回去。
“多謝先生牽掛。”虞楚笑著回“多虧艾掌勺,學生現在吃得好穿得暖,比尋常人家的孩子強了不知多少。”
恨未消,但心態已然變化。
就像艾掌勺教育艾家幾兄弟時所說恨傷得是己身,于仇人卻根本無礙。
只有自身強大,恨意化為利刃,才可插入仇人血肉之中。
“艾掌勺”
這是呂州第二次從他人口中聽到這個名字。
回眸往側看去,眸光好似瞬間落入片沉寂的湖中。
老者很普通,唯獨那雙眸子深邃得叫人看不清深淺,就在他看過去之時,眸底波紋蕩開,笑意溢出。
“艾掌勺喚我老師呂先生便是。”方炎介紹。
艾弛微微彎腰拱手問禮“呂先生安好。”
“艾掌勺的廚藝老夫耳聞許久,不知今日可幸品嘗一番。”呂州直接說明來意。
方炎拼命朝艾弛使眼色,雙眼就跟抽筋似的不停眨。
艾弛剛翹起唇角答應下來,身后幾個孩子搶先繃不住了。
艾凌捂著肚子哈哈大笑,好在立即便被剛趕來的艾軒捂住嘴巴拖走了。
呂州有話要跟虞楚交代。
兩人在艾彬帶路下出了后廚去往竹林細說。
人一走,方炎軟了骨頭似地靠到窗邊凳上,一臉劫后余生。
“你有事要與我說”
“還是你有眼力見,我確實有事要說。”
艾弛系上圍裙,走到案板邊拿起刀。
雖沒繼續問,但方炎知曉這意思就是讓他說下去。
兩人年歲相差二十多,方炎應該稱艾弛一聲叔,可不知怎的倒像是老友那般有默契。
“我老師是弘馬書院的山長。”
“”
艾弛抬頭,不明所以“然后呢”
“去弘馬書院做掌勺,賺得肯定比在這多,你去不去”
“不去。”
艾弛拒絕的毫不拖泥帶水。
“為甚”
“軒兒彬兒都在飛虹書院進學,我如何能離開此地”
“那便將家人一起帶去便是,讓他們在弘馬書院進學。”方炎立即道。
艾弛似笑非笑地朝窗外抬抬下巴“做下如此大承諾,可問過你老師了”
方炎“”
弘馬書院的大名艾弛肯定聽過,不過其嚴厲當然也會耳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