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是寒冬,但燕行月蓋的只有一張薄薄的被子,他冷得不行,下了床想要把衣柜里的大氅都拿出來蓋在身上,誰知剛剛走到衣柜面前,一個黑黢黢的人影突兀的出現在他空蕩蕩的房間里。
“唔”燕行月嚇得心臟都要從嗓子眼里跳出來了,他張嘴就想喊人,可誰知對方反應迅速,直接伸手捂住了他的嘴巴,一股淡淡的清冷的雪氣鉆進了燕行月的鼻腔里。
但奇怪的是燕行月卻不害怕了,他很快就認出了對方是誰,甚至還有些驚訝他怎么會出現在這里。
“認出來了”少年低沉青澀的聲音像一捧清泉,緩緩流入燕行月的耳朵,他拿開捂著燕行月嘴巴的手,雙手環抱與胸前,借著明晃晃的月光似笑非笑的打量著對方,“這里是你的房間怎么看著比下人住的還要簡陋”
燕行月被他戳中傷口,他哼哼唧唧起來,自顧自的從衣柜里拿了款式老舊的大氅出來,悶悶道“要不然呢還能是你的房間不成你讓讓,別站在屋子中間擋路,沒看見我快凍死嗎”
燕行月說著,他忽然想起了什么,他身子微微一僵,整個人機械性的緩緩轉過身,眨巴著眼睛打量著少年,只見對方身上穿得比自己還單薄,他不由得輕蹙起了眉頭。
“你一直都穿得這么少這么薄嗎”燕行月狐疑道,他甚至還伸手扯了扯少年身上的衣裳,摸了摸料子,眉頭皺得更緊了,“這也太薄了,你你不會生病嗎”
少年愣怔了一瞬,他張了張嘴,正想解釋一番,話還沒說出口,燕行月便把手里幾件大一點的厚衣裳塞到了他的懷里。
“這是什么”少年愕然道。
燕行月是個愛恨分明的人,誰對他好他便會對誰好,他與眼前這個陌生的少年也算是有緣,他還記著少年烤的兔肉好吃,見他可憐就想給他幾件衣服穿穿。
“給你的衣服,你穿的太薄了,今年玉國的冬天格外的冷,你不要覺得身子骨強健就可以這樣穿著單薄到處亂晃,等你老了可是會吃苦受罪的。”燕行月作出豪門少爺的樣子,他大大方方的把衣服給了少年。
“那你呢”少年問道。
燕行月指了指衣柜,又指了指床上的幾件大氅,說“我有那幾件就夠了,周二哥今日還送了新的厚實的衣裳,夠穿了,倒是你你就收下吧,我不會要你錢的。”
少年抱著那幾件衣服沉默良久,他從懷中掏出一個小小的不起眼的瓶子,遞到燕行月的面前,說“這是瓶無色無味的慢性毒藥,把這個撒一點在那些人的吃食中,不到三個月,他們就會毒發身亡,玉國最好的仵作都查不出什么。”
聞言,燕行月頓時不敢去接那個瓶子了,他咽了咽口水,疑惑萬分“你為什么給我這個我可不敢殺人”
少年微微垂著眸子,聲音沉穩,緩緩道“你不殺他們,他們就會殺了你,那些人演戲的時候我也在偷偷的看著,他們可不是什么心善的主,一群下人,也敢這樣欺凌主上,想必身后一定有人支持,否則你的名聲在外面也不會壞成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