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欣王后拉著燕行月正在說話,跟著褚邪一同從啟國來的太醫陳玨背著小藥箱朝著他們走了過來。
陳玨的嘴有些缺德,說話難聽,石王后有幸見識過一回,她見到陳玨過來,身子不由自主的顫抖了一下,小幅度的后退了一步。
“陳太醫來了啊。”石王后強行讓自己鎮定下來,她面上一副高冷淡雅的模樣,其實心里早就亂成了一鍋粥。
陳玨臉上帶著淡淡的笑意,明明沒什么問題,可著抹笑落在石王后的眼里就變得焉壞,好像憋了一肚子壞水正蓄勢待發。
“王后也在啊。”陳玨笑盈盈的說著,他掂了掂手中的小藥箱,又朝著燕行月努了努嘴,“臣來給燕小公子換藥,沒想到王后也在,臣失禮了。”
石王后聞言優雅的擺了擺手,她臉上掛著優雅親和的笑容,緩緩道“無礙,陳太醫你就給行月換藥吧,本宮也要去看看段嘉那孩子了。”
說完,石王后免了陳玨和燕行月的行禮,轉身便帶著一群宮女太監,浩浩蕩蕩的離開了行知堂。
待石王后離開之后,陳玨才恢復了平日里那副嬉皮笑臉的樣子,他隨意把小藥箱扔在涼亭的小石桌上,拉著燕行月一同坐了下來。
“陳太醫不是要給我換藥嗎”燕行月不太適應與人這樣親近的坐著,他小幅度的掙扎著,想要從陳玨的臂彎中出來,但陳玨一點兒也沒察覺到燕行月的不自在。
陳玨聳了聳肩膀,笑道“要換的,等一會兒給你換,先陪我說說話嘛。”
燕行月沒法兒拒絕陳玨,只能弱弱的點點頭,清了清嗓子,調整了一下自己的狀態。
“小公子今年貴庚呀”陳玨嬉笑著問道。
“十九,才過生辰不久。”燕行月聲音沉緩平和,聽起來就像緩緩流淌的溪水,溫柔又讓人感到格外寧靜。
燕行月的嘴角微微上揚,他想起在自己生辰那天周晟向自己求婚,想到這個他心中便覺得有些甜蜜,雖說這其中總是有什么東西讓他覺得詭異,但他說不出個什么名堂來。
“我生辰那天,明之哥就向我求婚了,我不知道他是怎么說服周相的,但最終這門親事還是被承認了,所以我才會被王上叫到宮里來學規矩,說是不能丟了明之哥的臉。”燕行月嘴角抑制不住的上揚,看起來很是高興。
陳玨聞言不甚在意地挑了挑眉頭,他在猶豫,是不是要把褚邪告訴的那些事情都與燕行月說一說。
但最終陳玨還是什么也沒說,畢竟褚邪說了不要插手這些事情,燕行月和柳家的事情自有他們女皇查個一清二楚。
陳玨給燕行月換了藥,又說了幾句恭喜他的話,還悄悄詢問他婚期在什么時候,看看他能不能趕上吃一杯燕行月和周晟的喜酒。
燕行月笑著搖了搖頭,他輕嘆一聲,無奈道“現在還不清楚,王上只說同意了我和明之哥的婚事,讓我學好了規矩再舉辦婚宴。”
陳玨靜靜地聽著,他不由得心疼起燕行月,他實在不忍心告訴燕行月,他和周晟是根本不可能的,玉國的國君只想將他獻給他們家殿下,而周晟則是他早就選好的駙馬,是恭順公主的良配。
看著一臉欣喜的燕行月,陳玨也不忍心將這份虛無的美好打破,他只能快速的給燕行月換好了藥,行色匆匆的回了褚邪那里。
這幾日大雪已停,燕行月一直留在行知堂里,再也不敢出去瞎晃悠了,連帶著褚邪也沒離開過行知堂半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