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行月緩緩將手伸進懷中,他眨巴著眼睛,掏出了一封被揉的有些發皺的信件,嗓子有些干巴巴的,他訕笑了一聲,說“既然這樣的話,那我們是不是一伙的了這封信我還沒看過,是伺候我的小太監悄悄塞給我的,玨哥要不要拿去給殿下看看萬一這上面寫的是要我潛伏在殿下身邊,做點小動作什么的呢”
陳玨輕笑一聲,心想若燕行月真的想在褚邪身上動手腳,怕是這個念頭還沒實行就會被褚邪身邊的暗衛誅殺,哪兒還有褚邪動手的機會。
但陳玨還是點點頭,說“沒事,這信你先看過了再說吧。”
聽陳玨這么說著,燕行月便當著陳玨的面拆了信件。
信上的字跡燕行月認得,出自于周晟的手筆。
信上訴說著對燕行月的愧疚,說自己這也是無奈之舉,他雖然最后要娶的是恭順公主,可他心中最疼最愛的還是燕行月,以及在最后周晟說了玉王承認當年柳氏一族的案件有蹊蹺,若是燕行月安安心心嫁往啟國,玉王會重新徹查當年的案件,還柳家一個清白。
以及燕行月的舅舅在當年柳家貪污受賄一案中,悄悄讓人送走了一個女嬰,那是柳家如今唯一存留的血脈,這么多年來一直都是周家在暗中接濟。
話里話外都是暗暗地威脅。
燕行月早已不是與柳家有關系的那個燕行月,可是他對原主心懷感激,感恩原主給了他這樣一副軀體能夠在這里活著,他的身體里還留著對母親柳氏的眷戀與恩情,自然也是對柳家格外重視。
看到周晟提起原身舅舅還留了一個女兒在這世上,燕行月也不由得緊張擔心起來,那是原身的表妹,也就是自己的表妹。
“玨哥”燕行月的聲音顫抖起來,他抬眸望向陳玨,聲音都在顫抖著。
陳玨會意,他從燕行月的手中接過了信件,伸手輕輕拍了拍燕行月的腦袋,溫聲安慰道“別怕,你把信給我,我拿給殿下看看,你切勿聲張。”
說著陳玨便拿了燕行月手中的信件離開,走到門口還不忘回頭再次提醒燕行月早些休息,明日要早起回啟國。
這一夜,燕行月怎么也沒合上眼。
等到天空泛起魚肚白,那些才歇下不久的啟國使團又動了起來。
燕行月代表玉國遠嫁啟國,連個像樣的嫁妝都沒有,這臨行前還是陳玨在褚邪面前小心翼翼的提了一句,褚邪才找了玉王說起,話里話外都暗示玉王,在慎親王的家里還有燕行月的母親柳氏留下的嫁妝。
玉王心里恨,可也沒有辦法,只得下旨讓慎親王在最短的時間里把那些嫁妝和嫁妝單子都打包一并當做燕行月的嫁妝送了出去。
燕行月沒有想到這一出,他坐在奢華寬敞的馬車上,一臉崇敬的看著褚邪,想要道謝,可他又犯了老毛病,一開口便吞吞吐吐的,支支吾吾半天也說不完一句話。
褚邪淡淡的看了他一眼,仿佛知道燕行月想說什么,他手里有一下沒一下的捏著那枚小小的丑陋的藍色香囊,聲音沉緩道“感謝的話就免了,方才孤叫人清點了一下你母親的嫁妝,少了很多,原本孤還想讓慎親王把吞了的那些東西都原價吐出來,但是又怕逼的太緊會適得其反,畢竟”
褚邪說著,他將手中的香囊舉到了眼前,香囊上的穗子輕輕地掃在他的臉上,他的聲音也更低沉了幾分“兔子急了也是會咬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