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行月念出來的詩句對于褚邪來說并不算很驚艷,祝福也簡簡單單,與他人送給褚邪的祝福并無區別,甚至還要比別人的簡單許多。
盡管如此,可褚邪卻在聽到燕行月的這短短的一句話后,平靜冰冷的臉上終于揚起了一抹淡淡的弧度。
“行月真是好文采。”褚邪的聲音低沉而溫柔,若不是陳玨提起過褚邪的年齡,就聽著他這沉沉的聲音,燕行月肯定猜不到褚邪竟然比他還要小一歲。
這小一歲歸小一歲,褚邪的體格卻要比燕行月大很多,他身材壯碩高大,與從小就吃不飽穿不暖的褚邪一比,兩個人站一起都不知道誰才是年齡大一點的那一個。
眼下兩個人正坐在榻上,中間放著一張上等紫檀木制成的小方桌,桌上擺滿了熱氣騰騰剛出鍋的甜點,燕行月整個人瑟縮著害羞,瘦瘦小小的,看著像是能被褚邪一只手就能圈禁在懷中的樣子。
“倒倒也倒也不是我文采好。”燕行月并不會因為這個世界沒有自己世界歷史上的名詩古詞就占為己有,“這些不過都是別人寫的東西,我我只不過是看了覺得很好,記了下來懷明非非要我給你送祝福我想破腦袋也就覺得這句最最合適。”
燕行月一緊張,口吃的毛病的便又犯了起來。
若換做是旁人,褚邪怕是早就沒了耐心,一刀了解了對方的性命也說不定,可現在口吃的是燕行月,褚邪也不知道自己究竟犯了什么毛病,竟然覺得這樣的燕行月甚是可愛,也不想讓他費心費力去改正。
他在燕行月身上從不吝嗇他的贊美,他并不在乎那句“愿君從今諸事愿、勝如舊。吉吉利利,歲歲平安。”是不是燕行月自己所寫,他只管從各方面夸贊燕行月,夸得對方面紅耳赤,連連讓他閉嘴他都不肯,非得逼著燕行月伸手捂住了他的嘴,他才沒有說了。
燕行月的手與褚邪想必顯得有點小,他的手緊緊地捂著褚邪的嘴,褚邪那雙漆黑的眼睛漸漸染上了令人驚心動魄的琥珀色。
燕行月頭一次這么清晰明了的看見褚邪的雙眼是怎么變色的,這種看起來只有幻想類電影的才有的場景,真真實實的在燕行月眼前展現,他心中沒有恐懼,反而覺得炫酷帥氣,他沉寂已久的中二病之魂都要重新燃起來了。
褚邪將燕行月眼神和表情的變化,先前燕行月也見過他的琥珀蛇瞳,他臉上沒有他人那樣的恐懼,那時候褚邪沒有多想。
如今燕行月與他貼的這般近,以至于他心下激動,琥珀蛇瞳直接在他的面前顯現,空氣霎時間凝重起來,褚邪也緊張的注意著燕行月的情緒變化。
褚邪看著燕行月眼中的羞澀漸漸變為驚艷和崇拜,他愣怔了一瞬。
這么多年來,有多少人見到他的琥珀蛇瞳就嚇得直呼是妖異之物,當年褚綺云生了他,還有不死心的親王拿這件事做文章,說褚綺云牝雞司晨,所以引得燭龍震怒,為了懲罰褚綺云所以讓她未婚先孕生下了妖孽之種,若是繼續讓褚綺云這個妖婦當政,怕是會讓燭龍降罪于整個大啟。
這個謠言剛剛起來沒多久,幸得啟國最受崇敬的神官站出來為褚綺云正名,說褚邪是上古神獸燭龍賜予大啟第一位女皇的禮物,是貴子,更是神子,是大啟的無上榮耀,是上古神獸燭九陰顯靈的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