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間房子我已經在今天上午賣掉了。”白書瑤說,“所以蘇義明就是在非法闖入的民宅里實施了綁架。這件事不會就這么算了。”
她望著蘇淮,蒼白憔悴的臉上閃爍過某種幾近于冷酷的果決神采“放心吧,阿淼,這是最后一次了。從此以后,媽媽不會讓蘇義明再有機會去傷害你。”
蘇淮一直知道,有別于白書瑤單純柔弱的外表,其實她的內心一直是個極其堅韌女性,比起外強中干的蘇義明,她面對命運的磋磨要強大勇敢的多。
雖然身體已經沒有大礙,但蘇淮還是請假陪著白書瑤回去住了幾天,等運動會徹底結束,過完周末恢復了上課,他才又回到了學校。
學校方面因為蘇淮自己不愿意聲張加上學校為自身的名譽綜合考慮,這起莫名其妙的綁架案最終并沒有傳播開,除了路與北、陳玉清和老鄭知曉內情外,悄無聲息地就結了尾。
一直忍耐到晚自習結束,等回到寢室,路與北關上了門看著蘇淮神情自若地準備洗漱的衣服時,才從后面跟上來問“事情怎么樣了”
蘇淮好笑地回頭看他一眼“之前不是電話已經和你說過一遍了”他將洗漱的衣服撿出來,又簡單說了下最新進展,“多虧了你的幫忙,體檢出來的輕微傷證明成功讓蘇義明的拘留延長到了十五天。十天后我媽的離婚官司就要開庭,這次應該會順利。”
路與北問道“那房子的事”
蘇淮說“都已經弄完了,我媽樓下的鄰居出面幫了很大一個忙。雖然過戶遲一點,但是購房合同可以證明,在蘇義明綁架我之前,那套房子已經屬于別人。”
“而且,警察在他房間里搜出來了刀具,他這是持刀入室,性質更加惡劣。加上我媽找到了他的那些債主,如果能說服他們告他詐騙,數罪并罰,幾年之內他是別想再出來了。”
路與北是沒想到白書瑤看著肩不能挑手不能提地柔弱樣貌,性子竟然如此雷厲風行,他低笑了聲,不免由衷敬佩道“阿姨這樣的手段,當初如果進入商場,說不定廝殺一番也能混出頭來。”
蘇淮笑笑不置可否,又想起了什么,看了路與北一眼“對了,運動會呢,后來怎么樣了”
路與北后仰坐在椅子上,挑眉道“撐桿跳、跳遠和鉛球、標槍全軍覆沒,別說爭二,差點連第四都沒保住。你是沒看見老鄭最后閉幕式在臺下看前三名的班級上臺領團體獎獎牌時,那個臉有多黑。”
蘇淮想象了一下“那看樣子接下來的日子我們的日子不會好過了。老鄭向來都不是肯服輸的人,在運動會丟了場子,不肯定想方設法地要在別的地方找補回來”
路與北對此深以為然,視線上下將蘇淮打量了一圈,戲謔地說“下個星期是元旦,之后再過半個月又要全市第二次高三聯考。要是你還是市第一這事就算掀過了,
要是不是,恐怕我們全班才真的要吃不了兜著走。”
蘇淮隨手扔了件毛巾砸過去“你還是想想最后幾天了,怎么能把英語作文的萬能模版背下來,看看能不能再加幾分吧。”
兩人都洗漱完畢,看著時間不早,準備準備正好上床睡覺。
路與北站在床下,看著蘇淮整理完床鋪,伸手關了燈。
借著窗外的月色和路邊照映進來的路燈爬上床,正要躺下,突然聽見對面蘇淮的聲音響了起來。
“與北,謝謝你。”
路與北放在欄桿上的手虛握起來,呼吸也跟著放輕了些,許久才問“謝什么”
“謝謝你愿意和我做朋友。”蘇淮說。
路與北感覺這句話聽起來似乎有些奇怪,但是卻沒明白到底有什么地方不對勁,他故作輕松地笑著說“阿淼是說反了吧就算謝,也應該是我來謝你。能和年級第一做朋友,多少人想都沒得想。但是你在你轉學過來之前,整個衡高可沒人愿意靠近我。”
蘇淮沉默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