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欲雪看向左邊那扇貼了個財神的門。
他說出了自己的推斷“剛才我也讓九處的人查了一下沈一鳴,他母親生他時難產去世了,父親怪罪于他,把他扔給了爺爺養從此不聞不問。他爺爺去世后他沒錢生活,當童工時被警察查到,才強制他父親撫養他。”
“他父親是個賭鬼,天天打麻將,右邊那家雖然看著更破,但對聯和福字都是認真貼的,說明那一家對生活持有積極向上的態度,沈一鳴的父親卻不然,他只信財神。”
“嗯。”
時雨淵于是去敲了敲左邊的門。
沒有回應。
他又加重了力度。
“敲你媽敲。”
里面傳來一句臟話“有屁趕緊放,別吵。”
這個聲音有一絲熟悉。
“我來吧。”
薄欲雪道,抬高了音量“您好,是沈一鳴家么我是學校學生會的,有些事情要找他。”
“死里面了找你的聽不到”
男人沖著屋內喊“趕緊處理完繼續做飯,餓死我了。”
薄欲雪輕笑一聲“難怪他沒有去打牌,原來是等著自己兒子做飯,想來沈一鳴平時住校的時候他壓根不會好好吃飯。”
時雨淵“嗯”了聲。
門打開了一個縫,沈一鳴那雙被劉海擋住的眼望了出來。
先看到的是薄欲雪,他一愣,然后看到了時雨淵“你們”
“又見面了。”
薄欲雪禮貌笑笑“有點事要與你談,方便讓我們進去么”
誰知沈一鳴直接道“不方便。”
“學校的事下周一再說吧,我現在有別的事。”
沈一鳴的態度很冷淡,就要關上門,時雨淵卻從外拉住了。
他說“你們班上一位同學跳樓死亡了,他和你關系密切,不想警察直接來帶走你的話,建議你先和我們聊一聊。”
“什么跳樓死亡”
里面那男人的音量一下拔高了“還他媽和你有關系”
“是的。”
時雨淵面無表情,也是說給里面那人聽“我和你父親昨天見過面,如果不相信我的身份,你可以問他。”
罵罵咧咧的聲音戛然而止,片刻后,伴隨著拖鞋的趿拉聲,一張胡子拉碴的震驚臉出現在了沈一鳴身后。
正是昨天下午“畜生公寓”前不讓時雨淵進警戒線的那位“正義”哥。
“你、你”
沈元盛指著時雨淵“你真是條子”
猛然想到了什么,他抬手就給了沈一鳴后腦勺重重一巴掌,怒罵“你他媽做了什么惹到警察你今天這是什么態度老子都沒蹲過局子你他媽”
薄欲雪打斷他的話“這位先生,我們沒說他和案件有必然關系,只是想了解一些事情。”
但沈元盛不會聽這些,他只需要一個莫須有的借口來發泄自己的怨氣,抬手就要再打沈一鳴。
時雨淵抓住了他的胳膊。
沈元盛還是有些怵時雨淵的,畢竟他這種人欺軟怕硬,給沈一鳴留下一句惡狠狠的“你給我等著”,就回自己屋、砰得摔上門了。
老舊的樓房經不起這種暴力,灰塵從門框抖落,整層樓都好似跟著晃了晃。
薄欲雪看向沈一鳴“現在可以讓我們進來了么。”
沈一鳴沒有同意也沒有制止,而是表情漠然“誰死了”
薄欲雪“許銘。”
沈一鳴“哦”了一聲。
他的臉色沒有任何變化“所以呢這和我有什么關系”
時雨淵“”
這下把時雨淵給問住了。
但幸好薄欲雪在身邊,他溫聲“你們都是同班同學,而且一起上晚自習,所以我們想問問這段時間你覺得他有任何異常么比如情緒低落,脾氣易怒,有抑郁自殺傾向等。”
“哦。”
沈一鳴道“他一直都脾氣易怒,之前會拿我發泄,校園暴力我。怎么,這就是你們要調查我的原因”
“”
時雨淵沒有想到沈一鳴自己就把這一切說出來了,他再度卡殼,同時心底有一個念頭一閃而過。
還好薄欲雪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