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寒沅心中一沉,面上卻仍淡淡笑道“我家相公和應公子一見如故,義結金蘭,如今不過是應公子邀我相公在府上多住些時日罷了。”
話音未落,不遠處便傳來馬車行走在路上的聲音,隨之而來的還有馬車上的一道呼喚“小沅。”
朝寒沅抬頭,便見朝惜君坐著馬車過來,心中一驚,連忙快步上前,然而再仔細看,便又看見個朝惜君一同坐在車里的應缺,對方還笑盈盈一點也不見外地朝她打招呼,“嫂子,幾日不見,你怎得越發憔悴了”
“都說了家里吃喝不愁,用不著這么辛苦來賣酒,你非不聽。”
“青青是我最好的兄弟,我家就是你們家,你卻要和我分得這么清,真是太見外了。”
應缺扶著朝惜君下了馬車,招呼身后的下人,“把東西搬進去,動作麻利點,小心不要碰到這家里的東西。”
指揮完,轉頭又對朝惜君道“走吧青青,去瞧瞧我的新家。”
說罷大步走了進去,那自然而然,理所應當的模樣,絲毫沒有客人的客氣姿態,反而全然一副主人回家的既視感。
朝寒沅目瞪口呆,這家伙來真的真把這兒當自己家了
朝惜君時隔許久再回家,來不及有什么復雜的情緒,便轉頭對那些客人笑道“今日有客上門,就不做生意了,各位改日再來吧。”
說罷,便讓朝寒沅關門。
后者聽話地照做,徒留一群看熱鬧的人們被關在門外。
眾人靜默片刻后開始議論紛紛。
真的假的這兩人真不僅完好無損地回來了,連那位傳說中的紈绔,看上去和他們的關系非但沒有冷落,反而似乎還很好的樣子。
且這幾人態度自若,并沒有半點羞憤扭捏,看上去確實沒有那么復雜污穢關系的樣子,真是一見如故的好兄弟他們怎么不信的
有人信了,有人半信半疑,有人嗤之以鼻。
“真的假的怎么之前聽說的不是這樣不是說還有官員上朝批評了這事不是真的那能放到朝堂上說嗎”
“你都是多少年的老黃歷了,我都聽說是那官員本身就不正經,所以看誰都不正經,總愛捕風捉影制造一些謠言。”
“你說的人是不是那馮生的原型不是說故事都是虛構的嗎”
“故事是虛構的,人不是啊,這你都不懂嗎不能放明面上說,只能私下里傳播,聽說已經有上面的官開始調查了。”
“我就說那話本里的馮生不是個好人,既然如此,原型肯定也好不到哪兒去。”
“不過話本還是很不錯的,我剛買到了繪版,嘿嘿”
“青青,我來了那嫂子住哪兒我和你住的話,不會覺得擠吧”
剛到家,屁股都沒坐下,應缺就迫不及待確定自己的定位。
好嘛,一來就要把朝寒沅趕走,自己霸占朝惜君。
朝寒沅“”她再覺得這人其實也還不錯她就是豬。
“家里有一間客房,小沅就先住那兒吧。”朝惜君說話了,朝寒沅還能說什么,當然乖乖收拾房間去了。
但她拒絕為應缺收拾,對他帶來的東西都視而不見。
應缺看向朝惜君的目光盈盈如水,自帶笑意。
雖然朝惜君看不到,但不妨礙他自我陶醉。
“青青真好,我一說話,就讓他娘子給我騰位置。”
“得兄弟如此,夫復何求。”
“這大概就是感天動地兄弟情吧。”
999再說一百遍,兄弟情不是這么用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