攝像小哥差點將手里的攝像機摔了。
試問一下,一直都坐著輪椅出現,已經在心里默認對方是雙腿有問題而站不起來的人,就這樣毫無預兆地在你面前站了起來,有那么一瞬,覺得自己是在做夢,忽然陷入了某種幻境,那也是理所應當的。
好在攝像小哥從業多年素質高能力強,關鍵時候力挽狂瀾,穩住了鏡頭,并且拉了長鏡頭,將應缺從下往上,從上往下來回幾遍,確保所有人都能徹底看清楚,應缺這雙腿是多么真實有力,踩在地上的時候有多穩。
這樣的靈活絕不是義肢可以做到的。
應缺伸手從傭人手中牽過韁繩,摸了摸馬頭和馬背,給小花順了順毛,小花轉頭就要來蹭他。
應缺卻是趁它不備,毫無預兆地翻身上馬,穩穩落在馬背上,小花還用力轉頭,似乎是在找他,動了動,才意識到應缺坐在它背上,蹄子噠噠踩了幾下。
隋意還沒回過神來,腦海中還自動回放著應缺方才翻身上馬的畫面。
身姿矯健又輕盈,仿佛不費絲毫力氣,便輕而易舉躍了上去。
單看應缺方才的動作和身姿,大概沒有人會相信他身體不好,常年纏綿病榻,連門都很少出。
應缺低頭看著隋意,勾唇輕笑,“你覺得我用不上這馬場”
隋意莞爾“我知道你用得上了,是我說錯了,你下來吧。”
他可還記得,這人是真的身體不好,而不是節目組人懷疑的那樣,純粹是裝的。
應缺卻拉動韁繩,不給他牽馬的機會,“眼見為真,我得讓你親眼瞧瞧才行。”
說罷,他便勒動韁繩,驅使小花跑向馬場內,“小花,看你的了。
”讓你爸看看你有多厲害。
小花像離弦的箭一樣沖了出去,整個身影仿佛融入風中,連鏡頭都有一瞬間花了,再次將那一人一馬收入鏡頭,已經是好長一段距離。
節目組瞠目結舌,半晌,導演的聲音才幽幽響起,aheiahei要不是看見這一幕,我都差點要以為這位金主爸爸只有那張嘴厲害了。”
眾人誰不是呢。
隋意下意識上前兩步,卻也只能看著那一人一馬的身影越來越遠,遠得仿佛飛在天上。
澄澈的藍天,一望無際的草地,應缺騎著馬跑到馬場另一邊,仿佛跑到了天涯,站立在天的盡頭,遠遠向隋意回望。
事實上,這樣的距離隨意已經看不見應缺的表情,但他想此時應缺應該是得意又驕傲的。
像孔雀展開自己的羽毛,將自己最漂亮的尾屏展示給別人看,得到眾人的夸贊。
不,孔雀開屏對人類來說是在展示自己的美,向別人炫耀,得到贊美。
可在生物學上來說,孔雀開屏是在求偶。
隋意一邊思考著應缺此行為也是在求偶的可能性,一邊看著應缺往回奔來。
他從遠處向自己奔來,遙遙望著自己,越是接近,就越是有種仿佛是要投入自己懷中的錯覺。
真的是犯規啊。
勇者闖入公主的世界,被美麗的公主吸引,似乎是所有童話故事里既定的規則。
當馬在隋意面前停下,馬上的人也穩穩停下,而不是飛到自己懷里時,隋意不得不承認,心里有股淡淡的失落。
心里這么想,面上卻是關切地走到應缺身邊,抬頭道“你沒事吧剛剛太危險了,你什么準備都沒做,快下來。”
應缺都沒穿護具,也沒熱身,這要是一個不小心摔下來,后果不堪設想。
他現在是真的相信應缺馬術很好了,卻也不愿意讓對方繼續處于危險之中。
應缺卻穩坐馬上不動。
他也不說話,就這么看著隋意,居高臨下,眼神平靜中帶著一絲堅持,似乎在等待著什么。
見他不答應自己,隋意很想問他,多大人了,幼不幼稚隨后又想到,這是公主啊,就算年齡再大,該幼稚的時候還是會幼稚。
隋意從沒有想到,自己竟然會那么準,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就給對方預測了這么完美符合對方的身份。
也沒想到,有人會和這個身份融合得那樣完美,一點違和感也沒有。
隋意無奈失笑,溫聲道“好,我看到了,你很厲害,是我有眼不識泰山。”
見隋意的低頭,應缺似乎覺得還不夠,歪頭詢問“就這樣”
隋意深深望著他,也不知道是今天的陽光正好,明媚非常,還是此時高居馬上的應缺太過耀眼,引得隋意移不開視線。
卻見他微微一笑,“我知道了,應先生有志且堅,不能屈也。”
公主殿下即便纏綿病榻,也依然讓自己活得很好。
他從沒有真的被孱弱的身體困住,也不需要憐憫。
所以,這是鼓勵他繼續諷刺也沒關系的意思嗎隋意歪頭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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