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青禾聽著狗叫,雖然聽不懂它說了什么,但也能聽出來其中的心虛氣短,顯然是被他說中了。
“無論如何,你是主犯,久久是從犯,一個也逃不掉。”程青禾笑瞇瞇地看著兩只狗,表示自己一視同仁,絕不會偏向誰。
邊牧還想強詞奪理,據理力爭,卻見程青禾認真看著它,眼中笑意微斂,撫摸狗頭的手輕柔得好似不敢用力。
“你們知不知道外面有多危險知不知道我有多擔心你們”萬一出了什么意外,他怎么辦
程青禾從未想過自己竟然會有這種念頭,不過是兩只撿回來的狗,不過是認識還不到一年的狗,他竟會難以想象回到曾經沒有它們時的日子。
邊牧邊牧緩緩低頭。
久久有些后悔了,早知道狗爹肯定不舍得走,寧愿絕育也不會離開阿爹,它真是多余跟著,現在不僅狗爹嫌棄,阿爹也因為這件事要罰它連坐,而它除了闖禍挨餓被關在外面一下午晚上,什么都沒得到。
虧血虧
邊牧倒是知道自己做了什么,一邊心虛一邊還要向程青禾討好賣乖,試圖改變對方的懲罰,又或者,將人哄得開心了,也就忘了要懲罰這件事了
程青禾對邊牧的討好不為所動,給兩只在外面重溫了半天曾經的流浪狗事業的狗洗了澡,吹干毛發,抱著狗上床睡覺。
人和狗都累了,紛紛什么都不想,倒在床上沒用多久就睡著進入了夢鄉。
已經將近夏日,屋內開著換氣系統,涼風運轉,將屋內的沉悶散去。
淡淡的玫瑰清香在空氣中蔓延,一點一點,沁人心脾,仿佛能沁入人的身體,進入血肉里。
淡香入夢,消散一切疲倦。
第二天,程青禾就拿著兩份合約到兩只狗面前讓它們簽約。
一大一小兩只狗警惕又茫然地看著面前的兩張紙,不知道這是什么意思。
久久好歹看得懂字,仔細扒拉著紙張看了會兒,頓時目瞪口呆。
程青禾調笑“看來久久還是個文化狗,知道這上面寫了什么”
久久連忙丟開合約,轉身就要表示自己什么都不知道,都看不懂。
邊牧不滿地叫了兩聲,讓程青禾看向自己。
程青禾挑眉,“想要我看你,不看久久”
邊牧點頭。
程青禾“可
以,誰簽合同我就看誰。”
邊牧二話不說,伸出爪子去蘸紅色印泥,啪的一下,就按在了自己面前那張合同上,不帶絲毫猶豫。
久久眼睜睜看著它狗爹毫不猶豫地把自己給賣了,文盲狗狗從此深陷賣身契陷阱,一輩子都跑不了,都要做家里的小奴隸給主人打工暖床,沒有半點自由,心中哀嘆,這就是文盲看不懂字的下場
然而仔細一想,自己也沒有好到哪里去,它看得懂文字,但它敢說嗎
有個徹徹底底的文盲狗在眼前做示范,久久也知道了自己應該怎么做。
最終,還是不得不在那張紙上留下了爪印。
程青禾將兩封認罪書賣身契收撿好,給兩只狗讀了一遍上面寫了什么,主要就是一些對自己昨天行為的懺悔以及對未來的承諾。
什么天天干活,少吃狗糧,勞動還債對程青禾的要求沒有拒絕的權利,總之是個極不平等的合同,放在人類世界要被判無效那種。
可惜狗界沒有法律,一切解釋權都歸程青禾所有。
程青禾將親自做的兩個“小奴隸”的牌牌掛在兩只狗脖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