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喜也拗不過葉居敬,再加上他也確實是困得不行了,倒是也不再撐著,去塌上先瞇一會兒了。
等四喜再醒過來的時候,瞧了眼天色都開始泛白了,而書桌前的那根手臂粗的蠟燭也快燒盡了,而他家三爺還在伏案苦讀呢。
四喜嚇得一激靈,連忙從塌上坐起來,趿著鞋走到葉居敬邊上道,“好三爺,您怎么就看到這個點了蠟燭都快燃盡了,您先去睡一會兒吧。”
“不妨事,我看完這一節就去睡。”葉居敬揉了揉眼睛說道。
“這書又不會跑了,您趕緊睡吧。”四喜這會兒也顧不住主子不主子了,奪了葉居敬手里的書,要打發葉居敬去睡覺。
葉居敬剛剛沉迷其中是不覺得,但是如今放下書也覺得眼睛干澀,倒也不再硬要把書看完,由著四喜推著他去就寢。
葉居敬睡得晚了,第二日自然是不可能同往常那般早早地就起來了。
第二日,張嬤嬤見葉居敬房里沒動靜,又看到書房里那兩根都快燃盡了的蠟燭,哪里還能不明白發生了什么,只又要揪著四喜的耳朵訓,但又怕打擾到葉居敬,只啐了四喜一口,小聲道,“都小聲些,別吵醒了三爺。另外,早膳先放到爐子上,小火溫著,等三爺起來了吃。”
說完,張嬤嬤又隔空點了點四喜,給了他一個待會兒要你好看的眼神,這才去做自己的事。
索性,雖說葉居敬是打著給生母做法事的旗號來永寧寺住著的,但是平日里做法事原本也就不是非要主家在場,大和尚們自己有流程呢,大多數人家都是將香油錢給了寺里就不管了的
葉居敬雖然之前也是每日去跪經,但少去一日倒也不妨事。
葉居敬這睡得也不怎么踏實,做了一晚上光怪陸離的夢,一會兒是前世的嫡母指著他罵,一會兒又是今生的嫡兄變成了一個威風凜凜的武將。
葉居敬揉了揉發疼的額頭,甚至覺得自己的夢實在是有點好笑,完全沒有半點常識在里頭。家族中寄予厚望的嫡長子,怎么可能去習武上戰場。
他自己笑了一會兒,這才抬頭看到外頭都已經天光大亮了,便出聲喊了候在外頭的人進門。
到了做法事的最后那日,甚至連鄒氏都早早地來了。
葉居敬看到鄒氏的時候,眼里的驚訝差點沒壓住。哪怕是鄒氏是想著要捧殺他,那也用不著一個當家主母,親自來替妾室做法事啊。
鄒氏一來,還真就認認真真地給余姨娘上了香,那虔誠的樣子,仿佛就跟余姨娘是鄒氏的好姐妹一般。
這叫葉居敬越發覺得蹊蹺。
鄒氏上香的時候,仿佛是對著余姨娘的牌位說了什么,但因為聲音太清,饒是葉居敬站在邊上都沒聽清。
上完香,鄒氏仔細看了看葉居敬,摩挲著他的臉道,我的兒,瘦了,想來是寺里清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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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清苦,”葉居敬只跟著鄒氏作出一副母慈子孝的樣子來,“這里的素齋可好吃了,太太待會兒嘗嘗。”
“好好好,連敬兒都說好的素齋,我待會兒啊,肯定要嘗嘗。”鄒氏笑著說道。
“對了,太太,王家姐姐也在這永寧寺里清修。”葉居敬故意在鄒氏面前提起王家大姑娘,想要看看鄒氏的反應。
“之前王家還說她病了,”鄒氏皺著眉頭道,“怎么倒是來這永寧寺里清修了待會兒順心替我去看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