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會員兩罐,算是特別的時令禮物。
絕大多數會員都對韭花醬表示了極大的歡迎。
比如其勒莫格,他嘗過韭花醬后,專門給時聞打了個電話。
電話一接通,其勒莫格的大嗓門響起“我去時哥,你這韭花醬太好吃了我吃了快三十年韭花醬,就沒吃過那么好吃的韭花醬”
自從上次幫忙找到羊后,其勒莫格喊時聞便給他升了一輩,一律恭敬地喊哥,時聞都聽習慣了,自動過濾掉無意義的詞后,笑著說道“你要是喜歡,我再給你寄兩罐。”
“可喜歡了,你愿意寄的話,我這邊多多益善。”其勒莫格打探,“時哥,咱這韭花醬賣嗎”
時聞“我看看,我好像沒有賣這種手工食品的資格證。”
“那你去申請一個嘛。”其勒莫格攛掇,“申請一個又不麻煩,到時候你一罐裝兩三百克,賣它個三四百塊錢,這本不就回來了嗎”
時聞“你作為買家,怎么還喊我定那么高的價”
其勒莫格“虧什么這種品質的韭花醬,你賣三四百塊錢,是我們賺了好吧我就怕價格定得太低,你嫌麻煩,不愿意弄。”
時聞被他猜中了心思,笑著為自己辯解“這倒不至于,我韭菜花都收回來了。”
其勒莫格“收回來了你也不見得愿意花費時間賣啊,要我說,你就定價三百八十八好了,取個吉利的數字。”
時聞“那我考慮一下,要是做成了,我給你送兩壇子。”
其勒莫格大喜“那我可就等著了啊”
在他們商量的時候,b市,某高檔小區。
一老爺子讓保姆蒸了一鍋饅頭,而后從冰箱里掏出一瓶韭花醬,面前放著一盤熱騰騰的白饅頭,拿了把刀子,將韭花醬抹在饅頭上,一咬就是一大口。
他閉上眼睛,仔細體會著碳水和糖鹽分交纏的快樂,白饅頭的甜、韌,韭花醬的咸、鮮,雙方混合在一起,味道寡淡的跟滋味厚重的交融起來,冰冷的跟滾燙的生猛對撞,跟在嘴里演了一場鑼鼓喧天的戲一樣。
老爺子一邊吃著,一邊享受地用手在膝蓋上打著拍子,手動一下,嘴巴動一下,搖頭晃腦地,恨不得跟著哼唱幾句。
就在這時,一道中年男聲將老爺子從沉醉中拉了出來“爸,您就光吃這個啊”
老爺子一睜開眼睛,兒子收拾著桌上的韭花醬跟熱饅頭,不悅道“我們不在家,您也太糊弄了。”
老爺子連忙伸手拉住裝饅頭的盤子“什么糊弄我就好這一口。”
兒子“腌制食品不健康,對胃不好,您消化又不好,再好這一口也不是這么個吃法。”
說著,他兒子將蓋好的韭花醬順手往塑料袋一塞“我帶您去吃點別的,這個就別吃了。”
老爺子眼看他把韭花醬給揣走了,急眼道“哎,我全天下獨一份的韭花醬。你這兔崽子,我給你分半瓶,別整瓶拿”
“還分半瓶,這韭花醬有那么好吃嗎”
“饅頭在這呢,你蘸一蘸就知道了。”老爺子將大白饅頭往前面一推,再把刀子拿起來塞到兒子手上,“嘗嘗。”
“嘗嘗就嘗嘗。”
他拿起一個大白饅頭,用刀子切成兩半,又挑了一點韭花醬出來,就跟用奶酪蘸小面包一樣,輕輕地往上面涂了一層薄薄的韭花醬,然后往嘴里一塞。
緊接著,他的臉色從有點嫌棄變到有點驚訝,再到難以置信。
他低頭看了一眼剩下的小半個饅頭,又往嘴里一塞,咀嚼過后,對老爺子說道“這韭花醬夠鮮的啊。”
老爺子得意“我說得對吧又鮮又香,用來抹饅頭,那就是靈魂小料。我還小的時候,有一回過年我娘蒸大白饅頭,抹了半勺韭花醬,就是這個味道。”
兒子咂咂嘴“那您也不能光吃韭花醬配大白饅頭,我讓人送點好羊肉來,我們拿涮羊肉蘸韭花醬吃。”
老爺子還沒來得及反對,兒子又道“現在來不及了,我給您叫兩菜,先把中午這頓對付過去再說,晚上讓您兒媳帶上孫子孫女一起過來,我們一家人吃頓飯。”
老爺子的臉色由陰轉晴“這個好,我再叫人送點蔬菜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