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祿山緩緩而行,兩道百姓,夾道而跪。
齊泰的臉色,一下不好看起來。
即使心里早就料到,這王家為了王辰浩之事,一定會給齊家臉色看,但是,都是沒有想到,王家會對齊家做的這么不留情面。
當眾羞辱齊家。
王祿山擺出這種陣勢,這是要讓他齊泰帶著齊家全部子孫非得跪迎,才肯罷休嗎?
齊樾也自尊心受到嚴重傷害,扭頭看了一眼自己的妻子,那眼神,一句話都不用說,王姝麗都自知緣由。
她的哥哥,做的太過分了。
這是完全不給齊家面子,之后,哥哥拍拍屁股就是走了,不受影響,可是,她這個王家女兒,齊家媳婦,又該如何在齊家立足?
哥哥如此羞辱齊家,以后,齊家之人,對她能夠不同仇敵愾?
齊韻的心里,也非常憤怒。
本來,今天爺爺給她慶祝筑基是一件大喜事,可是,這王祿山的到來,卻是要把今天變成齊家的恥辱日,齊韻的心里,豈能夠不憤怒。
纖細的手指,早就攥的緊緊的了。
“韻兒,不動如山。”石牧這時,突然攥緊了她的小手,阻止了她有輕舉妄動的可能。
“一切有我。”石牧讓齊韻不動如山,只有這一句,不會讓齊韻滿意。
可是,后面這句,一切有我,就會讓齊韻的心里,一下感動的不知道該說什么了。
沒有牧哥哥,她今天,真的除了跟人魚死網破,真的沒有第二條路可以走了。
石牧慢慢走上前來,走到齊泰的身邊道了:“齊爺爺,就做齊爺爺,就當自己是大將軍,一切有牧兒。”
“好,牧兒!”有了石牧這句話,齊泰的心里,就更加有底氣了。
跪?
那是不可能的事情!
他是沙場百戰死的將軍,即使退下來了,那氣節,傲骨,仍舊在!
王祿山騎馬來到齊家門前,不開口說話,就坐在馬上,不下來。顯然是在等著齊泰下跪迎接.
王祿山不說話,齊泰也不說話,一樣帶著兒子兒媳站在門前,不動如山。
“哈哈!”王祿山突然笑了起來,然后伸手示意下馬,立即過來四個士兵,才是能夠攙扶著他那肉山一樣的身子,下來那大馬。
他一下來,一下就是能夠清楚看到高大大馬的馬背,突然一下起伏了起來。可想而知,這馬背之前被重物壓得有多沉。
這王祿山太重了。一般的馬,馱不了他。
這是特別選育的西域良馬,才是能夠馱動他至少三百多斤的身子。
這個樣子的王祿山,也讓石牧第一次把節度使這個官職和食民脂民膏而肥的國賊畫上等號。
大概每個讀書人也都心知肚明,這個節度使的官職,圣上雖然不是首創的,可是,卻是他把它抬舉到前所未有的地步。
目的,自然就是限制兵權。
節度使,所謂節度,是節度誰呢?
自然是各地的鎮守將軍。
圣上之心,也可謂是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了。
由此可見,胤朝現在雖然是盛世,可是,其實危機早就隱藏其中了。
恐怕很多人都看出來了這點,但是,獨獨沒人敢跟那位坐在勤政殿整日被人山呼圣君的人說了。
“齊叔叔。妹夫,妹妹!”
齊泰堅持不跪,王祿山打破沉默,主動開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