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眾太監匆忙擁著皇帝躲開,就這樣,都沒有完全來得及。
皇帝和太監宮女,都是挨了磚石的砸。
那御座龍椅,更加是遭殃,幾乎被掉落的磚石掩埋了。
這時,才是能夠讓人看清,這次雷霆所劈的地方,就直接是龍座的正上方。
也就是說,如果不是大殿有頂,這回雷霆直接就是劈向皇帝的。
勤政殿破了一個大洞,磚石掉落下來,掩埋了龍座,砸傷了皇帝,這樣的情景,千百年來的史書上也沒有記載出現過啊。
文臣們都慌了神。
左右仆射不愧是皇帝身邊的近臣,朝中肱骨,此刻見情勢已經不發收拾,趕緊顧不上一切的,站起來,大聲喊著:“護送陛下回寢宮,這里臣等先代為處置!”
“勤政殿已經不安全,快,快快護送陛下回宮!”
左右仆射一起下令,全副武裝的武士進殿,簇擁著被宮女太監簇擁著的圣上老頭回宮。此刻的圣上,戎馬一生,幾十年來的第一次這么狼狽,第一次讓人覺得,原來,神武英明的陛下,此刻也不過是就是一個頭發花白的老頭罷了。
雖然陛下大叫著他不走,他不走,但是,還是被武士簇擁著回宮去了。
即使這個時候,他是皇帝,也正因為他是皇帝,別人才敢幾乎是押著的方式,送他回寢宮。
因為這是打著勤政殿已經不安全,必須護送皇帝陛下離開險地的名義進行的。
這個時候,是表忠心的時候,一眾宮女太監生拉應扯的拖也會把執拗的皇帝拖走的,越是這種時候,她們越是積極表現忠心,絕對不會手軟的。
皇帝被護送走了,朝政自然就落到了左右仆射的手上。
這也是合乎朝廷規矩的。
畢竟,左右仆射,杜文晦和裴杰兩個人,早就被人稱作是杜相和裴相了。如果他們兩個人意見不一致,也許別人未必敢全聽他們的。可是,若是此刻他們意見一致,整個朝堂上下,文武百官,沒人敢不聽的。
“大將軍受委屈了。今日之事,陛下盛怒之下,只是未及詳查。他時,陛下氣消了,自然就會復大將軍的職的。來人,你們還不給大將軍穿上鎧甲朝服。你們這些人啊,真是不會做事。來,咱們親自幫大將軍披甲!”
左右仆射竟然親自主動給大將軍石苦披甲。
“不必!”石苦不用他們惺惺作態,他道了:“盔甲是圣上讓脫下的,你們敢私自給我穿上?您們敢給我披,我可不敢穿。就這樣吧。素衣素服的,我也一身輕松。”
“大將軍,大將軍,您這是何苦呢!”兩位仆射都是苦笑。
但是,卻也不可奈何。
“杜相,裴相,請你們下令,是把我繼續斬首呢,還是送我去大牢。你們不說,我不知道該如何行事啊。”大將軍再次問道。
“這!”兩位仆射都很為難,但是,只能道:“請大將軍先回府吧。一切等圣上最新的定奪。”
“好。如此,某先告辭了!”石苦量他們也不敢繼續將他斬首,卻是干凈利落的獨自一個人邁步走了。
身后跟著一眾武將,緊跟不舍的離去。
“兩位相國,那咱們呢!”朝會開成這個樣子,誰人見過,一個個也都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了,自然過來問兩位相國。
“散了,散了,都散了!”他們沒有見過開成這樣的朝會,左右仆射也沒有見過啊,他們也沒有更好的方法,只能夠讓朝會先散了。
“那屬下等告退!”一眾文臣也跟著暗暗抹把汗的退出勤政殿。
走出殿外,他們才敢開始嘀咕,這天上的天象,難道真的是站在大將軍那一邊的?要斬首大將軍的圣上,都差點被雷劈了,這種事情,別說要傳到民間,百姓會怎么想了,就算是他們這些朝中大臣,都開始覺得,是不是天命已經要所歸石家,而不是當今圣上了。
只怕此刻的圣上,也會這樣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