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酒維持著自己的人設,沒有看倉鼠也沒有看貓咪,裝作什么都聽不到的模樣。
諸伏景光知道琴酒心情不好,只能小心翼翼討好著他,以便等松田醒來可以幫他求情。
松田陣平醒得很快,清創還沒有結束他便有了意識,醫生“嘖”了一聲,卻也沒有繼續加藥的用量,畢竟這只倉鼠實在是太小了。
“景老爺”松田陣平虛弱地看向諸伏景光。
諸伏景光仍趴在琴酒懷里,見松田陣平醒來十分開心,但他卻一臉深沉地對松田陣平說道“松田,你放心吧,手術很成功,你的小鈴鐺已經被摘除了。”
松田陣平頓時炸毛“什、什么”
他連忙要起來看看自己的身體,但麻藥勁兒還沒有徹底過去,根本就爬不起來。
“不要亂動哦,很活潑呢。”醫生用一根手指輕松便摁住了他。
諸伏景光此時也笑著說道“開個玩笑,放心吧,你沒事。”
松田陣平這才松了口氣,惡狠狠地怒道“太過分了,我可是冒著生命危險跑出來救你”
“抱歉抱歉,我的錯。”諸伏景光連忙道歉。
這個時候,琴酒突然開口“聽說絕育后的小動物就不會這么鬧騰了”
諸伏景光和松田陣平齊齊下身一涼。
“沒錯,是那只貓還是這只倉鼠”醫生隨口說道“如果是這只倉鼠的話,剛好,麻藥勁兒還沒過,我現在就可以順手做了。”
醫生拎起倉鼠,順便拿出了一個合用的刀片。
“不要啊”
“別啊”
一貓一鼠同時發出凄厲的聲音。
琴酒面無表情道“不用,我嚇唬他的。”
“嗯”
“如果他再敢跑出來,我會帶他來找你的。”琴酒淡淡說道。
感受到琴酒語氣中的涼薄,松田陣平毫不懷疑,如果他以后有什么惹得琴酒不順心,對方肯定會帶他來醫院做絕育。
什么系統,什么原本是人,那些事情根本就影響不到琴酒。
琴酒完全就是個冷心冷肺的混蛋,哪怕知道他以前是個人,以后也可以變回人,也完全不可能因此手下留情
于是,松田陣平忍辱負重,乖巧地不再試圖掙扎,任由醫生幫他處理傷口。
諸伏景光也膽戰心驚,這一次,他深深認識到了自己此刻危險的境地,琴酒在不知道他是誰的情況下給他做了絕育,他真的一點都不懷疑對方能做出那種事情來。
于是,回去的路上,一貓一鼠都很沉默,車子上面安靜到琴酒有些不太適應。
沒有交流情報,也沒有互相安慰。
琴酒看了一眼,又看了一眼,一貓一鼠依偎在一起,宛如一對經歷災難后嚇到麻木的難兄難弟。
琴酒的眉頭于是也狠狠皺了起來,他當然沒有說話暴露自己聽得懂貓咪說話的事實,于是車子里就一直安靜著。
直到他們又回到那家寵物店,這種沉默仍舊持續著,甚至愈演愈烈。
琴酒一手抱著貓,一手拎著倉鼠,眼神死死地盯著門板上漏風的窟窿,氣壓越發得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