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尋枝朦朦朧朧醒來,隱隱見身邊睡著一個女人。
清淺的柑橘芳香彌漫,夜色皎皎,初夏的晚風中亦帶了些許黏膩灼熱,一時間方尋枝懷疑自己還在夢中。
她伸手掐了一下自己,感知到疼后,她確認了自己是處于現實。她下意識想要呼喚系統,但得到的只有一片忙音。
那女人感覺到了她的動作,也翻身坐起,灼燙的手指抓住了她的手,聲音發啞
“為什么”
在她說話間,盡管語氣中的欲色已經壓抑不住,她在質問,她在抗爭,若非她被藥物折磨得極度痛苦,她幾乎想要撲上來對方尋枝拼命。
她捏住她面前aha的手,發狠地捏著,像是要把這aha的手捏斷,但oga的力氣實在太小,她這樣用力也只是讓方尋枝骨節略有壓痛。
方尋枝也想知道這是為什么,為什么她的身邊多出了一個人,還是一個正在不斷分泌信息素的oga。
系統沒有回復,她抓住oga的手想要把人拉開,可突然間那oga撲了上來,死死咬著她的手,像是只暴怒的猛獸用撕咬平息著焦躁和恨意。
“這是我的房間。”方尋枝感覺自己還應該搞明白這oga的身份,她考慮自己要不要叫酒店前臺過來質問,質問她為什么睡得好好的房間卻被別人闖進來,還是在半夜。
這未免會有種仙人跳的不祥預感。
“我知道,我自然知道這是你的房間。”oga咬牙切齒地說,她狠狠撓著方尋枝的手,不撓出血痕誓不罷休。
oga身形顫抖,情緒激動之下她近乎瘋狂,毫不掩飾自己的恨意。但這樣的爆發是短暫的,處于發熱期的oga很快萎頓了下去,她看向正在翻找背包的方尋枝“你到底要做什么”
“先讓你冷靜下來。”方尋枝自己也不是很好,她一個aha會本能地對oga的信息素產生反應,如今她能保持這樣克制的冷靜也是她的職業習慣。如果在這個房間里的信息素濃度超過一定水準,她也不會保證自己不會化身被激素支配的猛獸。
為此,她有隨身攜帶抑制劑的習慣。只是她這次翻開背包,卻只摸到了一個空瓶子,她方才想到她隨身會帶的oga抑制劑被一個病人打翻了,她還沒來得及再去買。
這樣的意外著實不該,實在意想不到。
床上的oga譏誚地笑了“不是你給我下的藥么有賊心沒賊膽,想睡一個oga還要靠信息素來睡”
她黑幽幽的眸子仿佛兩簇幽暗的火焰,要在無聲之處將方尋枝蝕盡骨髓,連皮肉帶骨頭焚得一絲灰燼也不剩。
“莫非,你不行”
這句話顯然是對所有aha都是觸怒逆鱗一般都存在,方尋枝強迫自己不與這種無理取鬧的人計較。她放下空瓶子,朝床頭走去準備呼叫前臺,可她還沒有碰到座機,那oga女人便抓住了她的手。
“我沒有。”
方尋枝忽地覺察到自己這句話實在太容易讓人誤解,連忙補充“我沒有給你下藥。”
作為一個知法守法的好公民,方尋枝絕對不會做出給人下藥這樣惡劣的事情。可就算如此她到底也是有著正常生理功能的aha,此時房間之中信息素的濃度越來越高,只要有些許火星,就會一瞬間徹底炸到萬劫不復。
oga低喘了幾聲,她肌膚灼燙,長發垂下看不清她的五官,只能從輪廓上隱約看出這是一個身材高挑的og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