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是她們之間的第一個吻。
早在隔離室那次,曲蓁就桎梏著沈之蔻,將她的唇瓣咬得洇出了殷紅的血。記憶再清晰一點,便是領證當天的醉酒夜,她對那個吻的記憶尤其深。
因為她只是深陷酒精的束縛與陷阱,并沒有像二次分化那晚般徹底失控。
那時她的唇齒間都是沈之蔻的鈴蘭香,寸地不留地被攻占著,沈之蔻還溢出了像小貓一樣的聲音。
這會兒是第三次,她被沈之蔻抵在洗漱臺前,還被她勒令睜開眼睛望著鏡子。
她對沈之蔻向來都沒有抵抗力,更何況此時此刻,她能很明晰地感覺到,偽性易感期的余熱又在奏效,她確實像上次車廂內那般需要沈之蔻。
主動松開防線的后果,就是清醒著卻又一步步淪陷。
逼仄的衛生間內,清淺的風信子香苒苒馥郁,仿佛降了一場混香花雨。那張被曲蓁攥在手里的一次性洗臉巾,倏然掉落在地,纖密的羽睫不斷顫動,凌凌杏眸羞赧地不知往何處望。
往下垂眸,是身前人閉目專致的模樣。
往前抬眸,是鏡中旖旎又沉淪的滟景。
一吻結束時,她忍不住咽了咽,指尖撫過懷中oga的腺體邊緣,像是想在那上邊留下與臨時標記一般的印記。
但沈之蔻向來都是點到即止的,結束的同時,她松開了aha的手腕,呼吸漸穩后將兩人間的距離拉開了些,只是那雙瀲滟粼粼的含情眼,此時格外動人。
“好一點了嗎”
曲蓁沒想到她會這么問,她紅著臉點頭,沒有吱聲。
“還有哪兒不舒服嗎”
曲蓁搖頭示意沒有。
沉默間,沈之蔻抿了抿唇問“蓁蓁,你是不是很怕我或者,其實你很討厭像剛剛那樣”
第一個問題曲蓁早在認識之初就回答過了,她連忙回答不是。
“不是的,我沒有害怕。”
她急忙道“也沒有討厭,我不會討厭姐姐做任何事。”
“是嗎”
“真的,當然是真的,我不會騙姐姐的。”
緊張的曲蓁緊盯著oga的臉龐,不想錯過她的任何反應。
兩人都是長發,不同的是沈之蔻的發尾末梢稍卷兒,而且長度過腰比曲蓁的要長一截,室內的自然光打在她柔順的青絲間,襯得此刻沉默斂眸的沈之蔻越發姝妍,如同盛開在初春的白玉蘭。
可無端地,曲蓁竟覺得眼前人似乎在安靜地難過。
曲蓁心一緊,開始反思自己是不是說錯了什么話,但她在感情一事上實在笨拙,就算將說過的每一句話都回想了遍,也依然沒有找出是哪里出了問題。
于是,她上前一步握住了沈之蔻纏繞著紗布的手,問出了一個實為不合時宜的問題。
“姐姐,你的手疼嗎”她道,“我們先出去吧,我給你換藥換紗布。”
沈之蔻低聲道“不疼。”
曲蓁稍微放心了些“姐姐,那是怎么了呢”
在這段婚姻里,沈之蔻一直都是緊攥主動權的一方,除了那次被上門催債及坦誠怕黑外,她幾乎沒有處于任何的弱勢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