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彩斑斕的蛇活靈活現,花骨朵緩緩地綻放,就好像從郁秋身上沁出來的那股香味是從這朵花飄出來似的。
“看清楚了嗎”池雪燼問他。
郁秋覷著眼,從那面銅鏡上看到自己后背處陰刻著另外一個男人的名字。聚熱的血液在皮膚下的青色血管瘋狂地涌動,全然上升至臉上,讓郁秋那張俊麗的臉呈現出爆裂般的降紅。
不是。
“不是這樣”他好像在這一刻才恢復些許的清明,“才不是這樣”
郁秋猝然間回蕩起那天的場景,傅又馳歹毒地將他易如反掌按在滿是粗糲石子的地面上,隨意地從一旁撿起一塊鋒利如刀刃的石塊,比劃一番后便惡劣地在他的后背上橫勾豎捺寫下自己的名字。
粗糙的石塊刻得他生疼,在傅又馳陰刻完名字的那一刻,郁秋只覺得恥辱在那一瞬達到了巔峰,就好像從此之后,自己就成了他的物件似的。
轟地一下,郁秋決絕地奪過一旁燒得正旺的燈蠟,蠟油如同巖漿般滾燙地滴落在自己的后背上,將上面的印記烙得一片滾紅,如果不是池雪燼即使制止,火苗則會進一步吞噬他的后背,將那本該細膩光潔的肌膚燒出瘢痕。
“您心疼了”不知道是否因為疼痛而喚醒了郁秋的理智,他看清池雪燼的眼神和動作后,忽地又落到對方不知何時解開的雙手,竟然鮮少在此時聰明起來。
“哈”郁秋沒忍住低笑了一聲,傅又馳果然說得一點沒錯,他蠢笨有余,聰明不足,居然當真覺得自己能夠將擅蠱的神官全然掌控于手掌,也許從一開始他就是故意被自己捆綁起來。
究竟是為什么呢
郁秋胸口如漲潮般逐漸升起異樣的情緒,他盯著池雪燼那張艷麗絕倫的臉,不可思議般做出一個大膽的猜測,他沒敢說出來,只是伸手緩緩貼上了池雪燼的脖頸。
對方巋然不動站直如雪松,只是攏起眉尖,卻沒有伸手將郁秋冷然地推開。
如此這般,郁秋便更大膽了,他靠近了些強忍著那陣隱秘的燥意將腦袋貼在池雪燼的胸前,一個字一個字地告訴他,“我后背的東西,并非是我自愿,我們漢人,也并非都是薄情寡義之輩,如果你不信,你可以用你們擅長的蠱來試一試我。”
到最后關頭,郁秋嘴里仍然也少不了一些試探的語句,當真是老奸巨猾的寨外人。
“我仰慕您是真的。”郁秋伸出濕熱的舌尖舔了一下池雪燼的下頜,一點一滴侵占擴張領域,“我想從您這里得到那所謂的苗蠱也是真的,可是我并不想和您將這個當成一場交易。”
他手指帶著幾分下流色彩停留在池雪燼的領口,想解開他最后一件衣服,郁秋臉上的欲望越發濃烈,可他竭力將每一個字都全部說清楚,“我想和你以真心換真心。”
說完郁秋將臉湊了上去,一直拼命憋住的情欲在這一刻再也不受任何顧忌,他咬住池雪燼冷情的嘴唇,將靈巧的舌頭伸了進去,生疏至極地與對方交融著。
火燭搖曳,將兩人的影子投射在墻面上,交疊,重合,動作之間無不透露出情人般的親昵。
郁秋雙眼混沌,那僅剩不多的理智好似處于極寒冰凍和烈火焚燒之際,讓他再也不能思索出一點有用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