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洋盯著他看了兩眼,念在他確實幫忙處理了那個人的事情,勉強決定幫他一回。
房卡號顯示在頂層的總統套房,秦洋一路上去,開了門,又覺得張敏這一次出來的奢侈,但他以往每次都花銷很大,出來住大房間倒也不為過。
他到的時候給張巖發了信息,對方沒回。
倒是哥回了消息,秦洋開了手機,才知道哥要過來找他。
男生肉眼可見的冷氣散的干凈,眉眼溢出一抹淡笑,他把床上的枕頭整齊放了回去,剛想給張巖發消息說讓他自己來找,便感覺身體發軟,頭有點暈。
他勉強支撐著坐在床上,看著寬敞又裝修明亮的總統套房,隱約有點不好的猜想。
他明明什么都沒碰是那杯涼白開
張巖他怎么敢
四肢無力,身體因為遲來的藥效開始往外冒汗,秦洋緊緊咬著唇,試圖通過疼痛恢復意志,只嘗試站起來一下,就重重摔回了床上。
細密的顫抖和神經的失控感讓人感到無助和難以啟齒,唇瓣幾乎被他咬出一層濃重的血氣,但效果甚微,眼前也跟著有點眩暈。
他近乎絕望,為什么總是這樣明明他已經很努力擺脫那些不好的,這樣的不幸和倒霉卻總是降臨在他的身上。
男生躺倒在白色的大床上,呼吸微顫,身體無力,心中確是對命運不公而產生的滔天恨意。
那抹淡到極致的失落被輕松歡快的鈴聲所打破,秦洋咬緊牙,松軟的指尖繞過漫長的時間,終于碰到了接通鍵。
男生溫潤清冽的聲線透過冰冷的播音器,傳到耳邊,“秦洋,你在哪”
對,對。
哥說了要來找他。
秦洋呼吸微弱,藥物帶來的昏睡感讓人神經都散發著淡淡的疲倦,聽著熟悉的音色,他恍若回到了當初一無所有的晚上。
總統套房是一覽無余的落地窗,窗外蔓延的黑夜吞噬了時空的變遷,明月一如往昔般的亮。
“1、001,”零碎的音調穿過手機,尾音最為清晰的失落,“哥。”
林嶼霽語氣未變,“別怕,我現在過來。”
秦洋低低應了聲好。
他那點惶恐不安好似被這一句承諾完全完全驅逐,像是吃了一顆安定劑。
但又在看到天邊那輪姣姣明月時無端感到被人剝的一干二凈的空蕩。
對面的人沒有掛電話,聽到他的聲音讓人安心。
可秦洋還是蜷了蜷身體,想要努力扯過一點被褥遮擋自己如今狼狽。
他想不明白。
命運為什么總是對他這樣不公。
他廢了這么多的功夫,沒日沒夜的接檔一部又一部劇,終于取得了影帝的成就獲得了大眾認可之后,還是這樣的弱小。
努力這么多年了,還是以這狼藉的、不堪的姿態出現他的視野中。
謝遷、謝知聿、江明野抑或是其他不知名的粉絲觀眾。
秦洋輕輕闔上眼,聽著話筒里的聲音,呼吸很輕地想知道一個答案。
他的神明那樣矚目,他卻這般渺小,他到底要怎么樣,要拿什么才能守得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