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燎敢把寶貝送來氣他,必然請了靠譜的駕駛員。
花錢雇的人不用白不用,夏澈喝了酒,正好不找代駕了,萬眾矚目之下,本著張臉坐進柯尼塞格副駕駛。
裴銘見狀,攔住要去開車的駕駛員,三兩句把人趕走,自己拎著駕照坐進去。
“澈哥澈哥,好久不見,我開車送你,我們哥倆好好敘敘舊”
“借口,你就是想開你哥的車。”夏澈嘴角輕扯,“我什么時候有你這么大個弟弟了”
“別見外嘛,你和我哥一樣大,我就是你四舍五入的親弟弟。”裴銘打開車載音響,渾厚悠揚的古典音樂奏鳴曲傾瀉而出。
他“哎喲”一聲,趕忙切了幾首,都是古典純音樂。
“這是裴哥聽的”裴銘小聲嘀咕道,“他什么時候改口味了”
“他一直都聽這些。”夏澈閉上眼,眉宇間的褶皺逐漸撫平,“他車載cd都是限量款。你多久沒見他了這都不知道”
裴燎的三千后宮經常輸給他,大老婆二老婆夏澈全開過,車里有什么了如指掌。
“去年中秋才見過呢。不過肯定比不得你倆見面多。”裴銘滿臉羨艷道,“你們天天膩在一起。”
夏澈冷笑“咱倆換換”
裴銘立刻收斂“那算了。”
裴銘小裴燎五歲,打小就在裴燎的陰影下長大,爸媽處處拿他跟裴燎比,他是處處比不過。
有那么一段時間,他恨得差點走上謀殺親哥的道路。
直到高二那年挑釁不成反被揍,徹底淪落為裴燎的小尾巴。
也是那年,他和裴燎一起認識了夏澈。
裴銘永遠不會忘記,七年前a市最大賭場內那次初見。
當年夏澈的頭發還沒那么長,剛剛過肩,兩邊礙事的散發被束在腦后扎成小揪揪,完美的面容一展無遺。
賭桌對面坐著a市首富,他倒是一點也不緊張,笑瞇瞇的叼著煙,左手靈活地把玩著一枚籌碼,還有閑情讓人開酒,囂張至極。
約莫是打量他的人太多,酒入香檳杯,他抽空側過頭,往旁邊掃了一圈。
這一掃,剛巧把打量他的裴銘逮個正著。
夏澈長相太過鋒利,一身酒紅色西裝更襯出眾。
四目相對,裴銘一眼驚艷。
當時他還以為,這是哪位敗家子出來嚯嚯家產。
回去后才從爸媽口中得知,那晚夏澈不僅贏了八位數,還拿到了a市首富三個億的項目投資。
從此,他人生中“別人家的孩子”又多了一個。
跟對裴燎由恨轉愛的態度不同,對夏澈,裴銘一開始就很喜歡。
因為后來有次在申城酒會上偶遇,他醉得不省人事,旁人只顧樂呵,只有夏澈把外套蓋在他頭上,還替他開了房間休息。
隔日他跟裴燎說“我以后找老婆,就按照夏澈的標準找”
然后他哥上來一腳,給他踹趴在床上躺半宿。
“少去惹他。”
裴燎當時就留下這冷冰冰的四個字。
那腳威力太大,裴銘后怕許久,以為是裴燎不喜歡夏澈。
往后接觸下來,他覺得自己猜對了,又沒完全猜對。
兩人針鋒相對不像假。
可要真那么討厭,怎么能八年來形影不離,從未斷過聯系
哪來那么巧合的天意
裴銘不信。
但兩位哥的事,他也不敢揣測不敢說,干脆夾在兩人中間各自討好,稀里糊涂活到現在。
“喏,澈哥你快吃,蝦都讓人剝好了,還熱乎呢。”
夏澈翻開保溫盒蓋子,看到了一排碩大的蝦肉。
他用筷子夾起一只,有些好奇“你哥讓你買的”
“也不算是吧。我就說我在那家酒樓吃飯,他讓我順便給你帶點東西,什么都行。”裴銘說,“我讓老板推薦,老板正好新進了一批蝦,我就給你帶過來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