勞斯萊斯的可能性,坐在椅子上忍辱負重地朝他伸出手“扶我一把。”
夏澈垂下眸子,視線輕掃那只被裹在黑手套內漂亮的手,淡淡開口“剛剛還沒帶手套,這是氣到不想碰我”
裴燎搖搖頭,又點點頭。
是不想碰,但不是生氣,是怕傳染。
自己現在就像個大號病毒,隨時可能爆炸,波及身邊人。
可這又不好給夏澈說,他語言技能沒點全,從小就缺乏直抒胸臆、表達感想的能力,根本不會解釋。
所以不理解其中含義的夏澈冷下臉“摘了。”
“不。”裴燎不肯。
“裴燎,我沒在跟你商量。”
裴燎這副模樣又讓夏澈想起七年前被丟掉的外套和藥,霎時間,特別厭煩裴燎這種劃分界限的舉措。
原來并沒有遺忘,更沒有原諒,他高估了自己的肚量。
就像自以為愈合的傷疤覺出痛,才發現里面還有尚未挑出的刺。
裴燎被他忽然冷硬煩悶的語氣弄得愣住,好半天過去,猝不及防紅了眼睛。
夏澈“。”
夏澈一秒慌神“不許哭”
真是怕了這人
裴燎咬著牙關“嗯,在忍。”
“你真是我活祖宗。”夏澈煩躁地揉亂頭發,掌心向上,對他伸出手,“就這樣吧,扶著,上樓。”
裴燎卻沒立刻握上去。
遲疑片刻,小心翼翼彎下脖頸,滾燙的側臉埋進他掌心,有氣無力道“你別生氣。”
夏澈全身像被電到了,震在原地。
他忍不住問“你知道我為什么生氣”
裴燎誠實搖頭“不知道,但你別生氣。”
“裴燎你操。”夏澈破功,這回切切實實,真被氣笑了,“少爺,你以前生病也這么折磨人嗎”
裴燎臉貼著他冰冷的手“以前上次”
上次,也就是七年前。
夏澈耐心想聽八卦,裴燎卻卡了殼,表情空洞無神,不言不語。
他忍不住催促“喂。”
“夏澈,”裴燎低喚一聲,同時,左邊眼眶猛掉眼淚。
夏澈直接炸毛“不是說好忍著嗎”
“這個忍不住。”裴燎握住他手腕,力氣大得完全不像病人。
夏澈掙扎不開,被迫單手趴在車頂“你再念,我就要對我名字tsd了。”
裴燎沒應,安靜掉眼淚。
夏澈終于發現不對勁“咋回事想到不好的東西了”
裴燎一手扣住他手,一手抓他衣角,生怕他跑了,聲音壓得很低“對不起。”
“怎么突、突然道歉”夏澈迷茫又無措。
裴燎握住他手,放在唇邊親了一口只是嘴唇和皮膚簡單的摩挲觸碰,比起親,更像大型犬試圖討好人的笨拙方式。
“上次生病,對不起。”他的難過溢于言表,沮喪道,“對不起,弄丟了你買給我的藥。”
夏澈試圖抽回的手僵在半空。
“你說什么”</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