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他連走路的力氣都沒了,攙著侍從去到一個新的休息室,緩緩合上眼睛。
外面一陣喧囂,吵得耳朵生疼,夏澈感覺內臟像有團火在燒,不由得蜷縮起來。
迷迷糊糊中好像有人闖了進來,可惜他實在沒力氣睜眼,意識逐漸渙散,破罐子破摔地想
愛他媽誰誰吧,是死是活聽天由命,閻王死神哈迪斯來了也阻止不了我睡覺。
然后,他被人抱在了懷里。
“裴少裴少您冷靜”
趕來的經理剛得知這位不速之客的身份,點頭哈腰地道歉。
“你叫我怎么冷靜”裴燎把人打橫抱起,眼底通紅一片,看到那雙纏著繃帶的手后,怒火更是快要把理智燒沒,“滾,我不想說第二遍。”
經理很想哭。
上級下了死命,不允許今天的任何一位客人今天離開,他也沒辦法,咬咬牙,直接跪在門口“裴少呃”
裴燎眼都沒眨,把人踹在地上,沒什么語調地問道“你想跟你老板一起死嗎”
試圖爬過來的經理抬起頭,看見那雙眼睛,渾身止不住的打顫“對、對不起”
裴燎連余光都沒多留,和外面警察點頭打完招呼后,快步朝門口等待的車走去。
隔著衣服貼在肩膀上的臉溫度高到嚇人,他不敢想象這人體溫現在到底有多高。
夏澈睡得并不安穩,人體本能讓他渴望涼的東西,胳膊不由自主環上裴燎的脖子,往他頸肩上蹭。
裴燎心疼得差點直不起腰,幫他理著頭發,低聲喚道“夏澈,夏澈別睡,過會兒就好了,夏澈”
“你很吵。”夏澈閉著眼,也不知道對方是誰,很不耐煩地捂住他嘴,“讓我睡會兒。”
“不行,醫生說要你保持清醒。”裴燎小心翼翼摘掉他的手,握在掌心,“這家店是當地權貴開的非法會所,熏香里有致幻的藥物,你忍一忍,千萬別睡。”
夏澈用了好半天才理解這句話,艱難地睜開眼睛“裴燎”
“嗯。”裴燎垂下眸子,“有沒有哪里難受”
“哪里都難受。”夏澈摸了摸他臉,確定沒認錯人,僵直的身子瞬間松懈。
動動手指發現沒力氣,也就不再掙扎,找了個舒服的姿勢窩在他懷里,“操,暈死我了。”
裴燎緊緊抱著他“醫生已經到酒店了,過會兒就好。”
他把事情鬧得太大,已經有記者在注意了,這個時候去醫院難免會上新聞,不如回酒店。
夏澈點點頭,有氣無力咕噥道“霉上加霉,怎么什么事都讓我碰上了。”
裴燎陪他有一搭沒一搭聊天,終于堅持到下車。
幾個醫生大大小小的檢測設備擺了滿屋,像簡易型診所,短短兩小時做到這個份上,可想而知花了多少錢。
裴燎也顧不上跟裴博瞻的賭約了,結賬單的時候壓根沒看數額,干脆利落地簽字。
他在門口不安地走來走去,接了十幾個電話,醫生終于出來了。
“怎么樣有事嗎問題大嗎現在情況如何”
醫生比了個淡定的手勢“問題不大,吸入的藥物很少,剛輸完液,再吃點藥就好。血液樣本經過化驗也沒什么大問題,最近可能會有嘔吐反胃的現象,這是正常的,只要注意別吐血就行,如果一周后還吐,一定要及時就醫。”
裴燎深吸兩口氣“我現在能進去吧”
“可以的。”醫生讓出路,“對了裴先生,還有一件事。致幻的藥物里大多有催情作用,成分不多,如果等會兒有身體發熱的反應不用慌,沖個冷水澡或者自己解決一下就好。”
裴燎步子一亂,表情像在看庸醫“他都那樣了,還沖冷水澡”
“那是藥物反應,不是發燒。”醫生習慣了關心則亂的家屬,解釋道,“當然,這不是必須的,有的人忍一忍也能過去,不用太過擔心。如果要洗澡,注意一下病人的手。燙傷有點嚴重,雖然沒有脫皮,但也不是一天兩天能好的,注意每天都要換藥,期間別碰水,避免感染。”
正說話間,床上的人翻了個身。
裴燎揮手趕走醫生,把不老實的人塞回被窩“怎么還踢被子呢”
“熱死我了。”夏澈沒那么暈了,但依舊頭痛欲裂,“一身汗,我要去洗個澡。”
“我幫你擦擦,你別洗了,傷口不能沾水。”裴燎看著他的手,聲音冷得掉渣,“手是誰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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