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年多年前,裴博瞻選中準備出資做慈善的五家孤兒院遍布全國各地。
京城、海城、申城不外乎都是知名度最廣的大城市,而夏澈在的安居是申城年份最久遠的孤兒院,被選中合情合理。
那年正好是暑假,裴燎一個人在家沒事,被裴博瞻和卓女士一起帶到申城,夫妻倆跑業務,他被扔給保鏢團一群糙漢子帶,連去孤兒院都是跟在保鏢屁股后面。
保鏢帶孩子的準則是只要不丟不死不受傷,其他怎么樣都行。
于是他踩在保鏢的肩膀上翻上墻頭,被另一個早早等在上面的保鏢護在懷里,看他爸媽給一群嗷嗷待哺的小孩子發東西吃。
七歲的裴燎仰起頭對保鏢說“我也想吃。”
“呃,這個”保鏢犯難了。
要知道,他們小少爺從未吃過零食。
不是嬌貴不能吃,而是自己沒機會吃,裴博瞻和卓女士也想不起來給他買。
裴燎在他的沉默中找到了答案,小臉瞬間垮下來,猛地掙脫保鏢擁護,跳下矮墻頭跑走了。
“哎小少爺”幾個虎背熊腰的保鏢慌慌張張翻過去。
強行抓住小少爺會鬧,到時候影響了老板跟那群記者做慈善宣傳得被罵,他們只能不遠不近跟在后面。
裴燎置之不理,一路七拐八拐,也不知來到了哪個地方,一群小孩圍在一起做游戲,還有幾個在吃東西。
裴燎又說“我餓了。”
保鏢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默契地決定裝瞎裝聾,充耳不聞。
裴燎瞪著漂亮的眼睛,確定他們不為所動后,用手表給卓女士打電話,讓這些保鏢走人,不要跟在自己屁股后面。
卓女士對他要求一向能滿足就滿足,想著福利院四周都有看守不會出事,就讓保鏢回來了。
裴燎又說自己餓了。
這回卓女士猶豫了“對不起啊寶貝,我們帶的東西都發完了,回家再吃飯好嗎”
他們早上來的申城,晚上就要回去。
裴燎問“走的時候可以買嗎我不會耽誤很久的。”
卓女士再次表示歉意“抱歉寶貝,我們晚上有工作,來不及。”
“好的,那打擾您了。”裴燎沒計較是否真的連五分鐘都無法空出,任由對方掛斷電話。
他沒有回去,不想面對爸媽帶來的一群記者,百無聊賴禍害起小溪邊的野花野草。
這都算不上一條小溪,說是水溝還差不多,也就野花長得挺旺盛,薅都薅不禿。
裴燎揪下第11朵殘花后,手腕被一只布滿薄繭的小手抓住了。
“手臟,別抓了。”漂亮的小男孩用廉價的衣袖把他掌心的泥土擦干凈,神情很是認真,從外表看,年齡歲數跟他大概差不多大。
裴燎被對方的頭發掃著鼻尖,癢癢的,稍微直起身子咳了兩聲“謝”
“抓禿了這塊地方很丑。”
小裴燎的感動還沒冒出就熄滅了“哦,好。”
話音剛落,他肚子“咕嚕”響了一下。
“”
尷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