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尼德拉肯這樣的存在都無法完美地平衡毀滅物質,更何談是人類呢
塞勒斯竊取了黑晶的力量、肆無忌憚地釋放毀滅物質,必然也會遭到反噬。
元恬說不出來自己到底是什么心情。
元恬“尼德拉肯體內的力量已經穩定了,而且他知道了你的存在,以后也會多加防范。你為什么不直接放棄你那些計劃,就當一個正常的王,你也有這個能力。”
塞勒斯驚喜道“走到現在您居然還為我設想過這樣的未來,我很高興。”
不等元恬生氣,塞勒斯很快又說“但先生,您也說過,單純的生存而不是活著,那太需要勇氣了。”
“我無法容忍這個世界上還有如此之多的劣等基因和潛在的精神病人存在,它們應該被清除,這樣這個世界才會正常。只有聰明的人世界才會美好,才不會給您這樣的人帶來太大麻煩。”
元恬“你以什么標準定義劣等基因和聰明”
“聰明和愚蠢本來就是比較得來的概念,人總會有薄弱和不擅長的領域,在他們不擅長和未學習的領域,人人都可以被稱作愚蠢。”
“不擅長數理邏輯的人,也許擅長文字和藝術。”
“你不應該是那個人為去定義標準,并實施清除計劃的人。”
塞勒斯總是會認真地傾聽小主人的每一個字句,他回“您說得對,我不該是那個去定義的人,那么就采取民主投票的方式吧每天處死一批被票選出來最沒有價值、最應該消失的人怎么樣”
元恬怔愣地看著眉眼帶笑,似乎真的在思考更好解決辦法的塞勒斯。
子壹“先生,他已經沒救了,您直接離開吧。”
塞勒斯的眼瞳一瞬間變尖,帶著戾氣地看向了元恬腕上的智能手表。
再看向元
恬時,卻又柔和下來“您還是不喜歡嗎”
元恬的心情反而平靜下來“這跟我喜不喜歡沒有關系,你走錯一步,這個世界都會變成地獄。”
塞勒斯“在結果出來之前,一切都不確定。即使失敗了,有些試錯成本不是也很正常嗎”
元恬“你能說出這種話,是因為你確定那些鮮活的試錯成本中沒有你在意的人嗎”
塞勒斯身上那些怪異的裂縫又蔓延了些,原本碧綠色的眼睛徹底變成了夾雜著黑色的豎瞳。
他情緒失控了。
元恬的確計劃著刻意激怒塞勒斯讓他力量失衡,
否則元恬的這點戰斗力,根本無法順利跑出這個房間。
子壹配合主人的行動,適時將往外逃的門打開。
元恬間隙看了一眼塞勒斯,他以為青年停在原地是因為在調整自己失控的力量,但沒有。
他只是單純地站在原地,連自己的死活都不顧了。
塞勒斯低聲道“您說得對,的確是這樣。您提醒了我,我不能再讓您被卷進愚蠢的爭端中了。”
話音落地,塞勒斯以人類難以反應過來的速度移動到了元恬面前。
少年柔軟的白發都被吹起,露出飽滿的額頭和漂亮驚訝的藍眼睛。
在塞勒斯碰到元恬的一瞬間,那雙蔚藍色的眼睛仿佛滴入了墨水,
它們在湖水里慢慢暈染,將顏色暫時染成了黑金色。
“元恬”剎那判斷出了局勢,并且身體素質和應變能力也比之前提高了無數倍,
他躲過塞勒斯的攻擊,落在地上后足尖一點,靈巧地騰挪到另外一個方向,
外袍隨著他敏捷的動作翻飛出一朵漂亮瀟灑的花。
落地后,“元恬”沒有急著離開,而是慢慢直起身,此時顯得格外冷沉的眼睛筆直厭憎地看著塞勒斯。
白發披散在他身后,蕭索得宛如霜雪。
“元恬”開口,聲線依舊,語氣卻陌生“欲壑難填的小偷。”
其實也不能說是陌生,塞勒斯其實非常的熟悉這種語氣,但是在那個怪物尼德拉肯的口中經常聽見。
塞勒斯剛才還沒有什么反應的臉,現在變得非常難看“結契原來是這樣,難怪之前主人會”
他也不是什么蠢人,看到現在的場景、聯系之前在元恬周邊發生的“不正常”事件,很快就明白了真相。
塞勒斯臉上的裂紋仿佛在流動,極端的憤怒之下要淌下粘稠的流質。
“元恬”面無表情,瞇了下眼,顯然因為他這幅模樣感到作嘔。
少年純潔漂亮的臉,即使是做這種睥睨的動作也顯得像是瞇眼睛的貓,絕不惹人討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