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我覺得,你對我比對警犬更感興趣”
陳爭笑了聲,“前一周還是賣冰粥的小販,說不定衛生資質都沒有,下一周就成了警犬中心的訓犬員,聽說以前還是機動小組的,是你你不好奇”
鳴寒捂著心口作痛苦狀,“我以為文職都很懂人情世故,我遇到的這位怎么一來就戳人痛腳”
陳爭想了想,覺得自己是有些失言。他與這鳴寒不過見過幾面,按理說,還是應該客氣客氣。
“不好意思。”陳爭道。
鳴寒作意外狀,“那我反而要不好意思了。”
樓里比戶外安靜,但空氣里仍舊飄浮著警犬的味道,鳴寒拿出自己私藏的運動飲料,“陳主任是想來領養一條退役犬”
陳爭搖頭。鳴寒又問“那是”
這問題把陳爭問住了。他并非沒有答案,但很難告訴一個方才知道姓名的人近來越發感到壓抑,想要親近親近這些不會說話的戰友。
就在他緘默時,鳴寒忽然湊近,“難道陳主任是沖著我來的”
陳爭倏然撐起眼皮,近距離看著鳴寒那張頗有沖擊感的臉。
鳴寒自顧自地“講道理”,“你吃過我的冰粥,念念不忘,忽然有一天,攤子上換人了。你一個刑警雖然是文職,一查,發現我真正的工作是警犬中心的訓犬員,所以”
陳爭擋住那張喋喋不休的嘴,眼皮很輕地跳了跳。
鳴寒浮夸地大驚失色,“我臭到你了”
陳爭拍了拍身上的狗毛,不打算留情,“嗯,一股狗味。”
鳴寒拉起衣服嗅了嗅,不太確定,“還好吧這是正義的味道。”
陳爭沒忍住笑起來,這么一打岔,他心頭郁結著的那些東西也散去不少,“那是你親戚”
沒明說誰,但鳴寒了然,“超哥是我朋友,我這不剛被發配到竹泉市嗎順道去看看他,沒想到就被他拉去當苦力。”
據鳴寒說,小超人冰粉的攤主叫劉品超,和他關系挺鐵的,半個月前劉品超家里臨時出了點事,他就成了那個臨時看攤的人。
這話其實沒什么破綻,但陳爭一個前刑偵隊長,聽得滿耳朵疑問,鳴寒是機動小組的人,駐地在洛城,怎么和竹泉市的一個小販稱兄道弟,關系好到幫忙擺攤一周
說不定是鳴寒的線人,又或者劉品超本身就是機動小組的成員。但陳爭沒說,繼續聽鳴寒胡扯。然而鳴寒點到為止,不說自己,卻把話題轉移到陳爭頭上,“陳主任,你們研究所好像挺閑”
陳爭說“看來閑職單位這個名頭已經傳到你們機動小組了。”
鳴寒搖頭,“陳主任正值壯年,不至于在研究所養老。”
陳爭將話題拋回去,“我看你也不該在這兒浪費光陰。”
鳴寒“嗐”了聲,“這不是犯錯誤了嗎。”
“什么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