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爭又道“如果現在這個曾燕并非曾群的女兒,你那分析的立足點就更弱了。”
鳴寒放松地攤開手,“你就是想說,我今天白忙活了唄。”
陳爭沒接話,把車發動起來,“住哪里我送你回去。”
鳴寒深深嘆氣。
陳爭“”
“哥,你知道的吧,我是犯了錯,被發配到竹泉市。”鳴寒說著吸了吸鼻子,陳爭在后視鏡里看他,覺得給他一個舞臺的話,他能不用排練就開演。
“所以”
“所以我肯定是沒有房子住的,我都淪落到去賣冰粉了。”
陳爭拆臺,“那不是去幫朋友叫什么來著超哥,劉品超”
鳴寒臉都不紅一下,“朋友也不能解決住宿啊,我最近跟狗住在一起,很可憐的。”
陳爭“”
“是送你回警犬中心的意思吧”陳爭停在紅燈前,“行,你要困就在車上睡一會兒。”
警犬中心在市郊,竹泉市雖小,但白岸街和警犬中心剛好在對角,開過去怎么也得小半個小時。
鳴寒又嘆氣,陣仗有點大,陳爭莫名想到了在警犬中心看到的猛犬,它們表達不滿時,就是這樣大喘氣。
“我以為你會說,今天這么晚了,明天還要早起一起查案,不嫌棄的話,就去我家將就一晚上吧。”鳴寒說。
陳爭笑道“第一,對正在偵查要緊案子的刑警來說,這個時間并不算晚。第二,你去我家住,怎么也該我不嫌棄你,你一個寄人籬下的,還嫌棄什么第三,我家不差,真將就你還是回警犬中心將就去吧。”
鳴寒說“看不出來,哥,你還挺毒舌的。”
陳爭很不明顯地怔了怔,二十出頭時,他確實嘴上不饒人,但自從扛起了洛城刑偵支隊的擔子,他就收起了本性,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尤其這幾年,幾乎沒有開口刺過誰。今天怎么就接連刺鳴寒
想來想去,還是這個人先嘴欠。
前面再拐過一個彎,就是北頁分局。鳴寒突然說“把我甩分局就好啦。”
陳爭減慢車速,“不回警犬中心了”
“剛才我是試探你的。本想裝可憐,讓你當一回好人,可惜可惜,哥,我這張好人卡都遞到手邊了,你也不接。”鳴寒裝模作樣,“分局給我宿舍,案子沒破之前,我就不回警犬中心了。”
把人送到北頁分局門口,陳爭剛想說句客套話,鳴寒握著把手,回頭,“對了,你問了我的看法,我還沒問你,去面館有什么收獲”
陳爭張開嘴,卻沒說出話來,線索很亂,但他并非沒有思路。只是此時,在一個并不熟悉的同事面前,他不想說太多。“暫時還沒有。”
話畢,卻聽見鳴寒輕輕哼了聲,“你不信任隊友。”
陳爭心中一空,一些粘稠的記憶涌了上來。
鳴寒打開門,輕松地笑笑,仿佛對他的反應并不在意,揮手道“不過沒關系,給我點時間,我會讓你信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