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爭笑了聲,“你要回家的話,我跟你去一趟,曾燕家里發現了一根頭發,我得提取你珊姐的生物檢材,如果dna比對不上,我們就要繼續尋找頭發的主人。”
巫冶沉默了會兒,“那你跟我來。”
巫冶租的房子離衛校很近,沒有電梯,樓道里的燈壞了幾盞,大白天看著都陰森森的。忽然,一道黑影從前方閃過,向他們撲來。陳爭都怔了下,巫冶卻很淡定地抬手一撈,原來是一只黑貓。
抱著貓的時候,巫冶神情柔軟下來,撓著貓的腦袋,小聲說“又亂跑。”貓和他很親,“咪咪”叫著蹭他的手。
陳爭問“你養的”
巫冶將貓放在地上,貓很快跑走。“沒有,附近的流浪貓。”
陳爭說“它很喜歡你。”
巫冶笑了聲,“可能我有時會喂它東西吃吧。”
說著,已經到了門口。巫冶打開門,陳爭進去了隨意看了看,小家雖然簡陋,但布置得很有小情侶的浪漫,桌上還放著沒有吃完的糕點,又是“薇茗”,看來這牌子確實在竹泉市很火。
巫冶站在門口,不聲不響地看著陳爭,陳爭將找到的頭發裝進物證袋里。其實來這一趟的目的并不是獲取吳憐珊的生物檢材,鳴寒那邊已經有了,他是想看看巫冶和吳憐珊的生活環境。
巫冶將他送到樓下,他走到路口時回頭看了看,巫冶并沒有看他,而是蹲在地上逗流浪貓。
幾片變黃的樹葉落下來,其中一片落在陳爭肩頭。他抬手拍了拍,接到孔兵打來的電話。“在哪你要找的馮楓,剛才有消息了。”
陳爭回到北頁分局,將生物檢材交給法醫。鳴寒也在分局,看到陳爭后抬手擋著臉,以說小話的姿勢道“馮楓說不定已經死了。”
陳爭臉色一沉,“孔隊。”
孔兵把電腦屏幕轉過來,“你看吧,那邊聯系說馮楓在9月22號就找不到人了。”
早前陳爭去過馮楓掛靠的攝影南天維度工作室,工作室有馮楓這次出外勤的記錄,是個網紅團隊想拍攝初秋山林探險,在北方的萬均山,因為時間比較長,進山之后可能很艱苦,再加上變數多,給的薪酬很高,馮楓談過之后立即就接下了。
像馮楓這樣的攝影師,和工作室的關系不是完全的雇傭,這個活兒是他自己接的,工作室只象征性地提取極少分成,也不對馮楓在工作時的行為負責。
馮楓在9月16號出發去萬均市的危昭縣,和工作室有過聯系,說是開始工作了,10月中旬之前的工作幫他拒絕掉。此后,工作室的人沒和他再聯系。
萬均市警方的一位中隊長帶隊來到危昭縣,進入萬均山,確認該網紅團隊確實在山里拍攝,但他們的一位負責人一聽到馮楓的名字,就氣得含血噴天,破口大罵。
“什么知名攝影師根本沒有契約精神我他媽約到他是我倒了八輩子霉他等著,我忙了這邊告死他”
中隊長一問原因,才知道馮楓在簽合同、做計劃時表現得非常專業,也承諾一定會滿足團隊的要求,如果拍得不合適,可以不斷修改。
但在危昭縣匯合后,馮楓的態度就變了,一切得以他為中心,別人提出任何意見,他都將其看做是對他的不滿,要么冷著臉,要么大發雷霆。為了工作,大家都忍了,覺得搞藝術的嘛,有脾氣是正常的,只要能出片,脾氣大點也無所謂。
但到了進山之前,馮楓突然變卦,說他不想參加這次拍攝了,要參加一項新的工作。大家頓時傻眼,前期工作都做了這么多,你說不拍就不拍了馮楓堅持要走,負責人拿出合同,說要找他的公司評理。馮楓指著其中的一條,說這合同就是他自己簽的,他不想干了就是不想干了,找誰都沒用。負責人氣急攻心,拿賠償作為威脅。馮楓也不知道中了哪門子的邪,連賠償都不怕,讓他們盡管去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