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為何,我一眼就喜歡上了這條漂亮的蝴蝶手鏈,忘記了恐怖片里關于死者遺物的忌諱,迫不及待地戴在了手腕上。
哎嘿,反正這棟宅子里面所有東西都屬于我了。
這么想著,我邁步走出了這件屋子,外面的天色仿佛極快暗沉了下去,卻不覺得特別黑。
太陽還沒完全落下吧,我想。
我抬頭看了一眼天空,發現漆黑的夜里除了不怎么明亮的星子,還多了一個巨大的燈泡。
是它照亮了我腳下的路。
我覺得自己在做夢,或者產生了幻覺。
鼻尖傳來的血腥味讓我覺得面前的一切更加不真實,在我離開那間屋子的三分鐘里,整棟祖宅仿佛被血霧籠罩,就連天上的燈都染上了若有若無的血色。
地上多了很多人,他們都橫七豎八地躺在冰冷的地面上。
我沒有尖叫出來,就這么看著身量不高的少年安靜地抽出了嵌在別人身體里的長刀。
他抬頭,黝黑無光的眼睛看向我,像是清泉一樣冰冷凌冽的嗓子問道。
“你是誰”
我也有同樣的問題想知道。
是什么讓我剛剛繼承的價值不菲的祖宅變成了一個兇案現場。
那些失去體溫的尸體都穿著我剛剛在屋子里看到的相同款式的衣服,每個人的背后都繡著一個紅白相間的“球拍”。
這是什么繼承億萬資產的最后一道考驗嗎
下一秒我就不這么想了。
他說自己背下了這片地上所有的人名,但從來沒有見過我。
少年的刀尖滴著血,眼睛突然變成了紅色,他的步伐很慢,卻又讓我覺得這一切又太快了。
一陣冰冷刺骨的寒意將我定在了原地,雙腿麻木到不能行動,只感受到了一顆心臟在跳動。
我無比肯定地感受到了一件事。
他想將這把刀捅進我的心臟,就像剛剛那樣。
眼睛被血光刺得開始發疼,我常年有著干眼癥,從十歲起就離不開眼藥水,可能是保護得很好,一直沒有近視。但視線卻從未變得如此清晰過,這樣暗無天日的夜晚,連一只飛蟲也無法從我的視野里溜走。
所以當這個少年的刀尖距離我只有公分的時候,我覺得他的動作變得很漫長。
是一種死亡走馬燈式的漫長,我想。
結果我卻沒有死。
他被另一個男人阻止了。雖然少年的臉上一直面無表情,我卻從中看到了一絲不滿和抱歉。
“鼬,你真的不認識她”
少年忽然改口道“認識。”
我被這種面不改色撒謊的表現深深折服,是求生欲讓我否決了他的謊言。
面前這個帶著橘色斑紋面具,只漏出一只眼睛的男人顯然不太信任他,但也不相信我的話。
他說“鼬,名單上所有人都已經齊了。”
這個被叫做鼬的少年沒有再反駁,他的眼睛又變回了黑色,像是懶得再做掙扎。
莫名感覺這個無情的劊子手似乎有些可憐我。
面具下的男人問道“你叫什么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