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頃心頭詫異,這汴京這么富裕嗎竟然人人都用得起這樣稀世的香料
顏頃知道這不可能,唯一的解釋就是,墻頭正趴著的年輕人就是金龍寺里,破了他童子功的青年。顏頃一直懷疑青年和三師兄有關系,無奈他連青年的臉都沒看清,只能暫時丟開這件事。而今,這可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了
顏頃連忙從淺綠荷包里掏出一張金屬口罩,罩住自己的口鼻。這東西是五師姐專門煉制出來,就為了給顏頃防備天香豆蔻和千年奢香木混合的香料的。那天在金龍寺事出突然,顏頃被三師兄分了心神,也是初入江湖,沒有防備住,才著了道。現在他在開封府一個半月,被展昭、蔣平教導著,已經十分懂得“謹慎”
顏頃戴好口罩,果然那種酥麻的感覺減緩了很多。外面的氣味被口罩完美過濾,顏頃已經聞不到煙火、油燈等等氣味,也聞不到“冷香丸”的香味。
顏頃立即趕上馬爽的腳步,站在了墻下,抬頭看向小年輕。
馬爽看到顏頃戴了鐵皮口罩,古怪地看了他一眼,沒有當場詢問他緣由。
小年輕看清下面兩個官差的服侍,眼睛亮了亮。他竟然十分歡喜地問道“你們是開封府的捉鬼捕快嗎快快,你們幫幫我,我被色鬼附身了。”
顏頃和馬爽聞言,都覺得訝異。馬爽率先開口問道“你是什么人,怎么在任員外后院墻頭上”
顏頃聽馬爽這口氣,就猜他在懷疑小年輕是偷奸不成,想爬墻跑路的。
“小生姓任,名靜夜。小生是任員外的同姓親戚。兩個月前,我被任員外收養,接來了汴京。”小年輕任靜夜操著一口外鄉音,認認真真回答馬爽的問話。他有些焦急,對下面的人,有些尷尬地央求“兩位差爺能否幫把手,將小生從這墻頭上弄下去這墻頭實在是高,小生沒膽兒跳下去。”
“這么高的墻頭,你又是怎么上來的”馬爽好奇地問道。馬爽抬頭望了望足足有三丈高的墻頭這任員外家的墻頭確實高。
“我用堂妹的秋千兒蕩上來的。”任靜夜說著,用力地揉搓胸口,嗚呼哀哉“疼死了,差點把我肋骨撞斷了。”
“你怎么不從正門走”顏頃挑挑眉,問道。
任靜夜慘兮兮地望向顏頃,回他的話“我哪兒出得去呀附在我身上的,就是任員外的死鬼兒子。我懷疑他們過繼我,就是想拿我給他們兒子換命,讓那個色鬼少爺用我的身體復活呢。”任靜夜嘀咕了一句“你們宋朝人心真壞。”
顏頃面露驚疑。任靜夜最后一句話含含糊糊,他以為這樣就能躲過別人的耳朵,卻被顏頃聽得一清二楚。顏頃不禁疑惑,什么叫做“你們宋朝人”
顏頃不禁懷疑任靜夜不僅是外鄉人,還是他國人。看任靜夜這個蠢樣子,大概率不是遼國來的細作。
“你要我們怎么幫你”顏頃仰著頭,問道。
任靜夜比劃了墻高,說道“我從這里跳下去,你們接住了,別讓我摔死。”九米高,還是能把人摔死的。
顏頃正要答應,就聽到任靜夜不放心似的,追加了一句,提醒他們“我告訴你們,我可是有孕在身。我摔死了,就是一尸兩命。我們母子死得這么冤,很容易變成子母煞的子母煞你們聽過么”
馬爽爽快地說道“從沒聽說過。”
顏頃卻是整個人都懵了。等反應過來任靜夜話里的意思,顏頃膝蓋一軟,朝著墻頭上的人就往地上磕了下去。幸虧馬爽反應及時,一把拉扯住,才沒叫顏頃真正給任靜夜跪下。
任靜夜同樣被顏頃這架勢唬住了,瞳孔劇震“小生知道子母煞很可怕,但是差爺你先別這么害怕,我還沒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