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頃忍不住白了任靜夜這個二百五一眼。馬爽看笑話一樣,說道“這不是挺好的生孩子可是在閻王門口走一遭,很疼的。”
“我還以為能有一個家人呢。”任靜夜垂頭喪氣道。這人真想得開,比起被惡鬼附身,被男人睡了,沒有懷孕反而是最讓他傷心、在意的事情。
顏頃將藥方開好,遞到任靜夜面前。顏頃提醒對方道“你身上的鬼,還要驅除嗎”
“要的,要的。”任靜夜連忙打起精神,起身連連拜托兩位官差,一定要盡快將任員外家的色鬼兒子,從他身上驅除了。
顏頃取了朱砂,研磨成墨。用羊毫細筆點了朱砂墨,顏頃在任靜夜額頭上繪驅鬼的符紋。任靜夜眼睛睜得大大的,好奇地盯著顏頃瞧。顏頃臉皮嫩,加上兩個人在金龍寺發生的事,顏頃覺得十分的不自在。
顏頃忍不住出聲道“你把眼睛閉上吧。”
任靜夜疑惑地問道“為什么呀”話音剛落,任靜夜就看見了顏頃白皙的脖子暈了一圈兒紅。任靜夜笑嘻嘻連忙閉上眼睛“明白明白,沒想到你們差爺這么害羞。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不盯著你瞧。”
顏頃畫好驅鬼的符,想了想,又在任靜夜的眉心加了一道印,免他以后再被妖魔鬼怪侵害。顏頃聽任靜夜說了這么多,知道當初金龍寺發生的事,是任員外的死鬼兒子附在任靜夜身上做的。顏頃也不能將這件罪過強加在任靜夜頭上,去責怪他。
只希望這小子以后別再沾上這種事了。
顏頃畫完符,剛剛轉身放下筆,任員外的兒子已經慢慢地從任靜夜身上脫離出來。是個瘦瘦高高的書生模樣,神情有些怯懦。顏頃很難想象,這個鬼和三師兄勾結,把自己童子功破了。
三師兄圖什么呢
任員外的死鬼兒子,生時名喚寶玉。任寶玉的魂魄剛剛脫離任靜夜的身體,就被任靜夜眉心上的印記驅逐到距離任靜夜三丈外,不能再靠近任靜夜一步。
“你這個印記好。”馬爽對顏頃說道。他雖然沒有吃過豬肉,但是看過不少“豬走路”,知道顏頃這一手十分了得。
“能不能給我也畫一個。”馬爽誠懇地問道。
“能。”顏頃應聲允諾,剛剛拈筆的幾根手指不自覺地搓了搓。
這是他第一次畫成功符咒。過去,他身上背負兩道枷印,靈力盡掩,運筆雖然準確,卻是不能讓符真正起效。
兩人說著話,已經用枷鎖鎖住了任寶玉。這種枷鎖是從陰曹地府那邊拿來的,并不多。就是開封府都只有十八副。
任寶玉很老實,看見官差拿枷鎖往他身上銬,他已經明白了處境。他很規矩地按照馬爽的吩咐,坐到班房問訊的木桌前。乖巧模樣看上去倒有幾分可憐。
顏頃坐在馬爽身邊,聽他審訊任寶玉。前頭三個案子都是替鬼伸冤,這還是顏頃第一次審訊鬼類。
馬爽拿出供本,掀開一張空白的紙,按部就班地質詢任寶玉,很快就問到了任寶玉附身任靜夜上“任靜夜告你父子謀害他的性命,讓他為你替死,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