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寶玉目光飄逸,心虛得很。他緊張地說道“我我真的不知道。”
顏頃看任寶玉的神情,就知道這個人在撒謊。他陡然伸出右手,食指在任寶玉額心上一點。任寶玉的目光立即呆滯起來。
顏頃再問話,任寶玉就十分配合著回答他了“他是我姑媽介紹來的,是汝南郡王的幕僚,十分得我姑媽的青睞。”
任寶玉口中的“姑媽”正是汝陽郡王的愛妾,小世子的生母任氏。
顏頃再次問道“那辛追月呢”
任寶玉道“我不認得辛追月。”
顏頃收回右手,準備離開。任寶玉恢復神志,沒有察覺自己剛剛被動了手腳。
任寶玉定了定神,忽然央求顏頃道“麻煩差爺,能不能幫我帶一句話給給任給任靜夜。”
顏頃有些怪異地看向任寶玉,以為他是要自己帶一句歉意給任靜夜,結果聽到任寶玉說道“差爺幫我帶句話給他,請他幫我多多照顧孟郎。我多謝他了。”
說著,任寶玉低下頭,神情哀戚,不一會兒就垂下了眼淚。
“這孟郎是”顏頃好奇地問道。
任寶玉抹了抹臉上的淚水,凄涼道“孟郎是我同窗,我心儀的人。”說罷,任寶玉就開始吟詩“在天愿作比翼鳥,在地愿為連理枝。天長地久有時盡,此恨綿綿無絕期。”
任寶玉吟誦的兩句詩,是唐朝詩人白居易的長篇詩作長恨歌中的句子,描寫的是唐明皇對已故貴妃楊玉懷的思念眷愛之情。任寶玉現在是個鬼魂,用這兩句詩來形容他和孟郎的人鬼情未了,倒也便宜。就是任寶玉竟然要任靜夜這個受他害的人,去照顧他的情郎顏頃嘴角抽搐了一下,他已經覺得任家的人腦子都有點問題。不論是任寶玉還是任靜夜,言行思想都不太正常。
顏頃答應任寶玉,幫他帶話。他轉身走出牢房。
顏頃剛回到班房就看到馬爽擦著手,從右邊小門走進來。顏頃走向馬爽說道“有些線索,我要出去一趟。”
馬爽抬眼看向顏頃,想到的是顏頃是展昭的兒子。馬爽想著豪俠后人自有勇猛之處,就沒有阻攔顏頃,或者要求協同一起出去。馬爽只是叮囑了一句,萬事小心。
顏頃出了開封府衙,用輕功做腳程,兩刻鐘后尋到汝南郡王門口。他繞后半圈,從側面墻上越進去,最后落在一棵三人環抱的大樹上。
顏頃隱身在樹蔭中,將體內磅礴的靈氣抽出一絲兒放出去,將整個汝南郡王府籠罩住。很快,汝南郡王府的圖景出現在顏頃眼前。申世賈能夠為任寶玉做替命之法,已經有些道行,身上靈氣與常人大不同。顏頃很快鎖定了他的位置。可巧,竟然就在顏頃身后的倒座里,正和人吃酒耍樂呢。
顏頃心里樂了,心想這就是申世賈命里該他白小爺爺的,可不能怪他來抓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