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昭笑著,十分肯定道“你父親這個人嫉惡如仇,他討厭一個人,就是和對方說話都不肯的。玉堂的心胸其實寬廣得很,只要不是惡人,就算與他為難,他都會一笑置之。你多大點人,能叫他真心討厭”
顏頃被展昭一句話揶揄得臉通紅。他慚愧地低下頭,展昭將白玉堂說得越好,他心里越愧疚,畢竟是他將親爹趕跑的。
“我爹他還會回來嗎”顏頃忐忑地問道。
展昭一時吃不準這件事。他坦誠道“暫時是很難看到他了。不過時間久了,總歸會忍不住跑來汴京的。至于肯不肯露面,我也猜不中。”
展昭安撫顏頃道“你不用自責,不知者無罪,我們都不會怪你的。”
顏頃心道,你心腸好,自然舍不得怪我。但是子鼠我爹那性子,知道了真相,可就不知道要怎么刁難我了。
顏頃現在已經不大敢相信,他爹白玉堂是個溫柔的漢子了。
顏頃悻悻。他想了想,向展昭詢問道“我若是幫爹找到泰山府君,是不是能算作將功補過,他就不再生我的氣了”
展昭心想,白玉堂他們十二個陰差,尋找了二十年都沒摸到泰山府君的一點消息,顏頃小小年紀如何能找到呢
展昭倒不是不相信顏頃的能力,只是明白這件事想要達成十分的困難。他不想顏頃背上負擔,于是說道“就算你不做任何事,玉堂都不會生氣的。為人父母,豈會真的與子女置氣”
顏頃抬頭看看展昭,心道是了,自己不僅是白玉堂的親兒子,還是白玉堂最愛的人為他生的兒子,白玉堂自然是不會生展昭兒子的氣的。可是他心里依舊過意不去,想要彌補這一份過錯。
顏頃不樂意讓展昭擔心。他點頭,笑著應了展昭的話“我知道了,我不會鉆牛角尖的。”
展昭欣慰地笑了笑。
任靜夜在展府借住了半個月,就搬了出去。很是湊巧,展府隔壁鄰居竟然要賣房回鄉,頭一個通知的就是展府的管家。任靜夜由著白福帶到隔壁逛了一圈。任靜夜盯著鄰居家高聳的塔樓,十分的中意,當場就和房主去了衙門一手交錢一手交房契。等到原房主整理妥當,搬出去,任靜夜立刻拎著包袱住了進去。前腳進去,后腳又出來。白家的老仆白福樂呵呵地領著任靜夜到各條商街購置物什,填充宅子。如此這般,被誆騙過來的外鄉人任靜夜終于在汴京安頓下來,扎了根。
顏頃輪完半天晚上的班,回到家里往鄰居那邊望了一眼,被嚇了一大跳。就看到任靜夜這個半點功夫沒有的家伙,赫然坐在那座高高的塔樓的扶欄上,兩條腿自由地在半空中晃來蕩去,看上去十分的快活。
任靜夜是快活的,顏頃差點被他嚇到心臟停掉。
顏頃當下施展輕功,躍進隔壁的墻頭,掠上塔樓,二話不說,上來就將不怕死的人擄到塔樓廊子里。
“你不要命啦”顏頃沖任靜夜發火道。
任靜夜撓撓頭,左右而言他“你怎么回來了你早退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