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昭從包大人書房出來后,立即找到王朝馬漢、張龍趙虎四位六品校尉,叮囑他們這幾日開封府內的巡邏要抓緊。展昭不怕襄陽王余孽冒失,硬闖開封府救走趙玉賜那樣反而方便他們父子順藤摸瓜,將這幫余孽一溜兒抓拉出來。展爺藝高人膽大,倒是樂意事情這樣發展。
南俠擔心的是這幫余孽起了歹心,來一招聲東擊西,不救趙玉賜,反來刺殺包大人。這些亡命之徒不是做不出這樣的事情。包大人的得意門生,顏頃的義父顏查散顏大人,當年奉旨調查襄陽王謀逆一事,就屢遭暗殺,兇險非常。
顏頃仗著年輕,下值后說服展昭回家休息,他自己依舊留在府衙,負責夜里盯著趙玉賜。傍晚時分,顏頃混在展宜孝這一班衙役中間,合訂“外賣”,抬頭忽然看見大伯盧方一臉憂郁地走進門。
顏頃好奇地往盧方臉上瞧了瞧。等盧方走得近了點,顏頃開口詢問盧方“大伯怎么來了”顏頃記得盧方今天休假,是不用來衙門的。
盧方聽到顏頃聲音,定了定神,這才回應道“你歐陽伯伯的義子艾虎,醉酒與人爭斗,壞了一條腿。他們想托公孫先生治一治,已經在來的路上了。我這邊剛接到他們的信,現在正要去公孫先生那邊說情。”盧方說著,從袖子里掏出一封信,示意給顏頃看。
顏頃心系在趙玉賜身上,沒太在意這件事。顏頃聽盧方的孫女盧靈說起過艾虎。按盧靈的說法,艾虎的妻子與盧靈的母親是好姐妹,兩家十分要好。盧靈卻不怎么喜歡艾虎。艾虎十分好酒,一旦喝醉就會露出一點丑態,討了小姑娘厭煩。
艾虎的義父,正是與展昭齊名的北俠歐陽春。只是歐陽春不在包大人身邊做事,少了這份大機緣。如今南、北二俠的實力已經說得上是天壤之別。
但是北俠的為人與聲望,是顏頃真心欽佩的。
展昭回到展府,用過晚飯后,洗漱完畢,難得沒有練劍,而是早早地上床,一會兒就睡熟了。月上柳梢頭上時,展昭被窗外的聲響驚動,從夢中睜開雙眼。
展昭起身,向窗外看去。側耳傾聽,又一點聲響都沒有了。
展昭微微蹙眉,而后嘆了口氣。展護衛對著窗戶的方向說道“天這么冷,你躲在窗外干什么”
窗外寂靜了好一會兒,才有聲音傳來“我是陰差,不怕冷。”
“你進屋里來吧。來者是客,我總不能讓客人一直站在窗外說話。”展昭揉了下額頭,略覺頭疼地對窗外的人說道。他哪里能不知道這個人,在糾結什么呢
“我不進去。”窗外的人聲音里透著賭氣,“被你兒子看見,我成什么了”
展昭只好哄著“顏頃今天晚上都在開封府值班,不在家里。他看不見的。”
窗外的人哼了哼,依舊固執地不肯松口。
現在真是鼠不就貓,那就只能貓去就鼠了。
展昭下床披上外袍,走到窗邊,將窗戶推開。
展昭探出上半身向貼著墻壁站著的白衣陰差看去“你這輕功是越來越好了。”
子鼠臉上戴著一張丑惡的白色面具,獠牙大口,十分嚇人也不怕嚇著他的心上人。
子鼠微微扭頭,偷偷覷了展昭一眼,又連忙目視前方,正經道“這不是輕功。陰差也是鬼,是會飄的。”